如果到时的殿下真的不是我所认识的殿下,廖桃就会离开。”
她抬眸,滚滚的泪从眼眶里落下,冷风一吹,激的通红。
桃桃的声音揉碎在风里,她拿袖子抿了抿脸蛋,留下通红的一小块:“但是对殿下来说,离开就属于背叛,所以这个问题,廖桃答不出来。”
她一字一句,皆属肺腑,又自己嘟囔了一小句,只可惜裴怀瑾听力甚好,闻言便捏了捏她的脸蛋:“孤是说要杀你,但也并非现在杀你。”
廖桃眨着一双大眼睛,就听他悠悠道:“孤从不杀蠢笨之人。”
廖桃的眼神里写满了清澈的愚蠢,居然还厚着脸皮喃喃:“那是等养聪明了再杀么?”
裴怀瑾一脸可惜地看着她,颇为爱怜地摸了摸廖桃的头发:“你放心,再过十年你也聪明不了。”
廖桃:“。”
可恶。
廖桃还想再问,他就已经勾起廖桃的小指往看台下走。
冷风猎猎,廖桃的头发被吹的飞舞起来,空中泛着玫瑰膏的甜香,廖桃只专心数下楼的台矶,温热斗篷就兜头罩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几人启程回了皇宫。廖桃捧着受伤的手臂,一路睡到了进宫。
她掀开帷裳向外看去,四四方方的天空看不见飞鸟盘旋,高高的墙壁隔绝了外界的风光,王有福一早就在东宫门口等,车驾还未停就听见他在殿门口训斥宫人。
无外乎又是什么落叶没扫干净啦,砖石上有灰尘啦,裴怀瑾外出办事时就是王有福当家,廖桃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
这不,刚下车辇,王有福就颠颠的跑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胖,她在心里腹诽,总说要减肥,鸡鸭鱼肉却是半点没少进肚。廖桃跟着裴怀瑾走在后面,庭芳快走两步就迎了上来。先是福身行礼,随后就注意到她可怜兮兮的手臂,还好在太子殿下面前没失了仪态,等人走远才心疼的抽气:“我的祖宗,怎么弄得?”
她话音刚落,长秋殿宫门便被推开。
“殿下。”庭芳当即站身行礼,道了个万福。
裴怀瑾抬手微摆,庭芳看了她一眼,就施施然出去了。
他从袖中递过去一个小小瓷瓶,瓶上绘着仕女图样,廖桃捧手接过,轻轻道了句谢谢殿下。
她现在已经能揣摩的懂裴怀瑾的一点点心绪了。譬如不愿意搭理她就不说话,冷笑就是觉得她又犯蠢,像这样一语不发的送来东西就是肯定对她有用。廖桃已经想好一会儿就问问庭芳这是什么药,没曾想裴怀瑾扯了个缠花凳就在她面前坐下了。
廖桃的伤口还没裹麻布,此刻暴露在人眼前,在细白的小臂上格外显眼。
裴怀瑾将那块裹伤处的麻布递到她嘴边,只说一句咬着,廖桃呆呆咬住,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自伤处传来。
裴怀瑾将药泥在她小臂上碾碎,渗入肉里的药泥沁出点透明液体才算完,一番折腾下来,廖桃已经浑身打抖,冷汗从鬓角隐入衣领,裴怀瑾薄唇开合:“为了你好。”
这种为了你好的痛楚持续了整整半月,裴怀瑾总是早出晚归,但必然在睡前给她将药泥捻在伤处,任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未能避免,可以说过得非常惨淡。
只一件好事,五公主自上次之后,便再未派人来宣召过廖桃了。
她只在心里顾自庆幸,谁成想还没过几天,就见到了在东宫门前徘徊停滞的硫碧。
廖桃身形一抖,下意识就想跑。
“等等!”硫碧高声:“廖姑娘等等。”
廖桃速度不减,硫碧咬牙:“廖姑娘,今日我并不是来带你去重华殿的!你能不能等一下。”
廖桃脚步微顿,又见她身后并没有跟着呼啦啦一大片宫人,但还是没有掉以轻心,她在东宫的这头,朝着硫碧喊:“就这样说吧。”
“廖姑娘,廖姑娘您向殿下求求情,救救我们主子吧,硫碧硫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