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会随百官一同前往猎场,你……你先随我进来吧。”
林敏重重应了下,亦步亦趋地跟在齐驯身后,不时问着家里的情况。齐驯都一一作答,状若无意的打听着林敏的情况。
年龄,时间,就连地点也都对得上,齐驯问及她如何从三千里外的垌州来到京郊时,林敏只是眼角带泪,讪讪说家里日子难过,养父母打听着她还有个当大官的亲父,便忍痛让她认祖归宗,林敏流转街头巷尾,经过重重波折才打听到哥哥现在京郊猎场负责冬狩事宜。
“只是他们都不让我进来。”林敏柔柔弱弱地说:“不仅如此,还放狗咬我。”
齐驯喉结动了动,不带表情道:“如今行围布置正是收尾之时,底下人自然不敢乱将人放进来,出了事都得遭殃。”
林敏顿了顿,勉强笑笑,说兄长说的是。
正当这时,廖桃端着瓷盅从后厢房往营帐走,与齐驯刚好碰了个正着。她眼神一顿,微微颔首:“齐大人。”
倒是齐驯,颇为不自然的掩住身后的林敏,轻应了声,她没有在意,端着瓷盅就往主营帐的方向走去。
“兄长,那是何人?”林敏笑笑:“好漂亮的少年。”
“我的营帐在后面,清风!”
“大人。”身旁随侍垂眸,规规矩矩地作揖。
“带这位带这位小姐去营帐安置,再拨两个丫鬟伺候。”
话罢,他径自离去。林敏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咬牙,果然,哪怕有信物相托,他还是不信任自己。只面上还是一片温柔:“你叫清风吗?说来我还不知道兄长如何称呼,父亲呢?明天果真要来这里吗?”
清风一边带路一边道:“齐大人单名一个驯字,时任京都指挥使,当朝三品官员呢,十五岁的状元郎,不说背后站着咱们尚书府,只凭自个儿也是京都有名的好儿郎。”清风说起自家大人来是滔滔不绝,一口气也不带停歇,最后才道:“冬狩当日,文武百官都要来的,尚书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将林敏引到帐前,微微弓身:“小姐今后的好日子是享不尽的,大人只是刚刚见您不太熟悉,等今后亲密起来了就好了。”
林敏点点头,昂头迈进营帐里,清风说的对,为了这个身份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往后的日子,定会否极泰来,锦绣荣华。
林敏坐在阔榻上,像一个真正的世家小姐般高贵凌冽,她淡淡吩咐:“本小姐如今认祖归宗,穿的太俗未免丢了尚书府的颜面,你去近郊买几身好料子的衣裳头面,记住了,速度要快!”
清风顿了顿,斜眼看了看她,才垂眸应下:“小姐说的是,清风这就去。”
齐驯到主营时廖桃正蹲在一边搓面,他微微睨了眼,便走到阔榻边,低声问道:“殿下,草场捉住的那几个怎么处理?”
裴怀瑾头也不抬,淡淡道:“杀了。”
廖桃的手一哆嗦,刚搓好的面鱼拧成了麻花。
“还有一事。”齐驯犹豫片刻,长揖开口:“殿下可否帮臣——”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裴怀瑾眸色深的像墨:“那个孤女?”
“这些年父亲为找幼女已然焚膏继晷,力不从心,此女虽有信物,但始终出现的太蹊跷了些,臣怕家父又是空欢喜一场。”
裴怀瑾挥挥手,齐驯长拜:“多谢殿下。”
廖桃将面搓好下锅,小吊锅冒着冉冉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眸,廖桃见水一咕嘟,便搅好调料拌了下去。
她小心盛在瓷盅里,捧着两边的小耳朵端上了桌。
“殿下”廖桃唤他,很好脾气的说:“荞面鱼鱼只能趁热吃,凉了就梗掉了。”她先发制人,将从库房里顺出来的银筷插进瓷盅搅了搅,又拿出来在裴怀瑾眼前晃一晃,嘴巴抿的紧紧的,眼睛又圆又亮。
没毒的,她在心里轻轻说。
裴太子放下书卷,纡尊降贵地朝她招了招手,廖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