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给我的眼泪,真的是神奇的百灵鸟流下的眼泪吗?”
——旧神之卵流出的泪滴,怎么想都不应该具有神奇而正向的功效,它应当是污染、混乱、无序的。
爱弥儿的碧绿眼眸眨了眨,手指拉出脖子上挂的小瓶子,慢慢回忆:“当时我跪在花神神像前,祈求花神的眷顾,然后……我听见了水滴落在玻璃瓶里的声音,等我抬起头的时候,神奇的百灵鸟已经站在花神的手上了。”
也就是说,爱弥儿并没有亲眼看见百灵鸟流泪。
她只是通过塔罗小镇的传说与眼前的结果、判断那几滴液体来自于百灵鸟的眼睛。
这种推测,就好像你看见“一个人拿起保温杯、喉结滚动、放下空水杯”三个画面,就一下推断出“这个人喝掉了一杯水”的结论,忽略了“水杯里根本没有水”的可能。
要知道,爱弥儿当初去祈祷的时候,在场的除了百灵鸟还有花神神像。
那几滴泪水,更有可能来自于花神——被荆棘束缚的花神。
陆语哝把自己的猜测仔仔细细掰碎了说给爱弥儿听。
爱弥儿很年轻,她在陆语哝眼里就是个小姑娘,但塔罗小镇的环境不会允许一个小姑娘正常地长大,她必须在“金雀花节”前找到真相、做出选择。
所以陆语哝不能粉饰太平,不能轻声安慰,她得让爱弥儿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
海盗走来了,她靠在床边与爱弥儿说紫苜蔌夫人与大丽花夫人的交锋。
穆载言来了,他半蹲在窗前告诉爱弥儿大丽花夫人的种子与悲剧。
影与占星者也来了,他们允诺会帮助爱弥儿赶走企图伤害她的人。
而黑猫告诉爱弥儿,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塔罗小镇的一切都是假的。
爱弥儿低着头,肩膀颤抖,手指泛白。
她心口的那颗种子,浓郁的生机忽明忽暗,像是在大风中濒临熄灭的烛火。
陆语哝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话对一位生在长在塔罗小镇的少女来说无异于颠覆,可暴雨将至,他们必须在花苞被暴雨弯折之前让她明白这世上没有虚假又完美的风和日丽。
如果,如果这番话让爱弥儿的种子出现问题,她只能用上S级特殊道具“命运的百分骰”,让这一段重头来过。
“所以……”
良久之后,爱弥儿终于抬起头来,向来倔强的面容上,一双碧绿双眼强忍着泛红的泪意。
“原来你……你不是我的猫猫,你是大丽花夫人的猫猫!”
所有人:“……”
所有人:“?”
一直紧张观察种子状态的陆语哝耳朵一抿,怀疑自己猫耳朵不灵光、听错了人话。
“我当然……”黑猫彻底成了飞机耳,“是你的猫?”
爱弥儿记忆好得很,小声嚷嚷:“你是因为大丽花夫人的吩咐所以才来找我的!”
陆语哝:“……那时候我没有记忆,我很干净。”
但爱弥儿不听,她的表情堪称失魂落魄:“那你现在恢复记忆了,你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去了。”
周围一圈人也不慌了,也不紧张了,抱胸站在一旁看戏。
陆语哝爪子和脸一起麻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这话话音刚落,原本扭着身的小姑娘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她,又紧又暖的怀抱像是一张带刺的网,但那刺并不朝着被网住的黑猫,而是朝着其他企图带走黑猫的人。
“你答应的啊……”
“再也,再也不准离开我。”
……
翌日清晨。
素来温馨、平和的塔罗小镇,爆发了两起激烈的争吵。
第一起争吵,发生在镇上最有名的大丽花夫人的大花球屋子前。
一位当事人自然是大花球的主人大丽花夫人,而另一位当事人则是有着水红色眼眸的镇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