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端淑太后立在窗前,望着外头沥沥的雨丝,若有所思!
青婉从外头进来,在她身后纳了个福道:“娘娘。”
端淑太后背对着她道:“可打听清楚了?”
青婉点头道:“昨天下着雨,园子里的人不多,只有皇贵妃带着的人可以作证,不过据江福海的带管说,江福海平日里就有些不服管,干活时常偷懒,对皇贵妃的事倒格外上心,想来他一直记着上次的仇,会行刺,也是意料中事。”
端淑太后蹙眉道:“若要行刺,总得有个凶器,可昨儿江福海行刺是徒手,这样随机行事,说明他不是蓄谋已久,或许……是两人之间有了口角,一时冲动……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行刺,只是有人看不惯他活着而已……”
昨天皇贵妃在御花园里遇刺,行刺的人就是贵妃跟前的太监江福海,两人之间原有些瓜葛,发生这样的事并不足为奇,本来她也不至于疑心,只是听宫正司的人说,江福海送去时已经剩下半条命了,连话都说不清了,她便有些怀疑。
皇贵妃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贵妃已经碍不了她的事了,为何还要对一个奴才赶尽杀绝?
“再去查,看看昨天园子里有什么人看见了,或者听见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至于江福海,找人好好给他治病,先别
让他死了,哀家还有话问他。”
“是。”
青婉答应着出去,端淑太后在窗边站了一会,便也进去了。
一侧的配殿里,颐太妃隔着窗子,远远看见那边人来人往,眸子里露出一丝深意,“端淑太后一早就叫这些人来问话,是打听什么事?”
她转头看向万喜,“昨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万喜正在替她烹茶,闻言道:“听说昨儿皇贵妃在园子里遇刺了,动静闹得还不小。”
颐太妃蹙了眉道:“这么大的事,哀家怎么不知道?”因又沉了脸道:“你越发自作主张了,你以为瞒着哀家,哀家就不知道了?”
万喜见她动怒,少不得陪了笑脸,过去扶了她道:“娘娘别动怒,奴才也不想瞒着您,只是事发突然,两头一时都没个说法,奴才怕说了又要惹您老人家烦心,您这阵子身子不大好,为了沅常在的事又生了那么大一通气,您也要养养自己的身子才是,别忘了还有顼亲王呢?”
他扶着她往里走。
提到孩子,颐太妃脸上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下来,想到沅常在的事,复又叹气道:“这个佳沅,真是烂泥糊不上墙,好容易有点眉目,让她的搅合又搅合没了,本来她的位份在玉贵人之上,又比玉贵人先进宫,将来晋封也是她在上头,现在倒好,玉贵人跟着皇
上去了热河,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只有皇上跟玉贵人两个,日久相处下来,就是石头也总会动情,等玉贵人再回来,想必就要晋封了。”
万喜道:“娘娘打算怎么处置沅常在?”
颐太妃叹了口气道:“到底她是二哥的孩子,也不能不管她。”她顿了顿道:“你这两天去一趟,她在那里头关着,想必日子不好过,眼下皇上不在,各处都松散些,偷着送些吃的进去给她,让她也好记着哀家的好处来,下回别再那么不听话。”
“是,奴才回头就去办。”
佟裳在家里躺了两天,到第三天热已经稍稍退下去一些,只是人还没有精神,坐在那里,双腿直打摆子,平儿便让她躺着。
佟裳午睡起来,闲着没事在床上坐着做针线。
平儿从外头进来,看见了忙过来道:“娘娘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说歇歇,这些东西什么时候不能做?”
佟裳苦笑着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些活也不累。”
平儿从她手里夺过针线道:“娘娘好了再做吧。”
平儿如今成了管事婆,方方面面都要管着,佟裳无法,只得由着她去了,张婆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