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封妃的喜悦,并没传到整个后宫,反而为这紫禁城添了一丝隐约的不安的气氛。
颐太妃自从上次跟佟裳闹僵了后,便一直没有登门,佟裳册封这日,她虽不想来,却也不得不拿出长辈的大肚,带了薄礼乘轿而来。
颐太妃忧心重重想着心事,突然被轿子一晃,回过神道:“什么事?”
万喜道:“这路上撒了金纸屑,小的们脚下不稳,滑了一下,主子不碍事吧?”
颐太妃没好气地道:“总也没摔下来罢了。”因又看着地上那团碎金纸屑道:“当初皇后进宫时,也不过是如此的排场,她封个妃,礼数上竟比皇后还多,难怪宫里头大家不高兴,皇上的心哪,太偏。”
万喜陪笑道:“皇贵妃主子是娘娘的亲侄女,别人说这话倒还可,娘娘自己怎么也说起这话来了?”
颐太妃苦笑道:“哀家这个侄女未免也太势利些,先前为了佟元的事,哀家不过替哥哥说了句话,她就一直跟哀家记仇至今,哀家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吧,那佟元的事也不是哀家做的,可她倒好,好赖话不分。”
万喜道:“元公子是皇贵妃主子的一块心病,娘娘心里知道就好,自己侄女,难不成还记仇吗?”
颐太妃苦笑道:“论侄女,哀家倒是还有不少,裴妃就不提了,只可惜那佟佳沅比不上
佟裳一根手指头。”说到这里她想起来道:“听说佳沅昨晚侍寝了?”
万喜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着道:“可不是,沅嫔主子侍寝的事,今天一早就传遍后宫了,听说沅主子早上还在养心殿跟皇贵妃主子闹了个红脸,好在皇上不记较,这事就算过去了。”
颐太妃苦笑道:“你瞧瞧,刚得宠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闹腾,难怪皇上不喜欢她,佟裳现如今是皇贵妃,就是皇上再怎么冷着,那也是皇贵妃,她跟佟裳争,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万喜笑了笑道:“不过这回,皇上似乎对沅主子跟以往不同了,上午才见过,下午又召过去下棋。”
颐太妃有些奇怪,“是吗?”
不过她虽奇怪,却也没有多问,眼下佟裳才是她第一头疼的事,要让康儿继位,没有扶持不成,单靠她自己的力量不成,她得好好跟佟裳说说才是,总归要有个人做皇帝,是康儿有什么不好?
想到这一层,心里那些不快也就放下了,和缓了语气道:“算了,佳沅的事让她自己去折腾,佟裳跟哀家别扭那么久,如今哀家腆着脸来贺她,她总也不会拂了哀家的老脸吧?”
万喜陪笑道:“怎么着娘娘都是皇贵妃主子亲姑母,难道还有记仇的?”
一番说笑来到翊坤宫。
门口的小太监进去通传后,知南从里头
出来,惶恐朝她行了个蹲安道:“回太妃娘娘的话,我家娘娘刚睡下了,还请改天再来。”
颐太妃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就变了,抿着唇不说话。
万喜见势,笑着上前道:“姑姑没说是颐太妃来了吗?”
知南为难道:“娘娘睡下了,奴婢也不敢进去打扰,不过娘娘睡下前有话,要来贺礼的人一概回去。”
“这……”万喜还要再说,被颐太妃拦住道:“行了,别再说了。”
气呼呼从翊坤宫出来,原路返回。
颐太妃坐在轿子上,实在意难平,“这个佟裳,哀家好好来跟她说,她却不理人,好,哀家倒要看看她这个皇贵妃能得意多久。”
万喜劝道:“娘娘别动怒,兴许皇贵妃主子真的睡下了也未可知,今天这么大的日子,皇贵妃主子从早忙到这会,想必是真累了。”
颐太妃哪能听见这些,心里把佟裳恨了个遍,要和好的心,也就淡了。
坐了一会,方才不那么气了,路过一条小路的时候,佟佳沅突然从那头过来,脸上得意洋洋的样子,见了她的轿子,也不急不缓,只点了点头道:“臣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