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关了宫门,门口的灯笼也撤下了。
“慢着。”易恒察觉不对,稍作犹豫之际突然见一个黑影从墙上掠过,易恒反应迅速,一个起跳飞出轿子,抬起一脚正中他眉心,被那人闪身躲开,易恒随即又推出一掌,那人在他掌风下迅速往后飞出几米,踩着瓦檐方才在屋顶站稳。
易恒认出那人,脸色跟着沉了下来,“是你?”
萧骞泽亦认出了他,面色微寒,“是你。”。
易恒冷哼一声,嘲讽道:“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难道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不成?私闯宫闱是什么罪你可知道?”
萧骞泽自知理亏,也不与他强辩,只道:“我来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易恒负手单立在屋檐上,冷笑连连,“什么时候拙荆跟萧大人私交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萧骞泽被他噎了一句,亦冷笑道:“易大人不是要和离吗?这会还来说什么拙荆,真是可笑。”眼见他脸色大变,他亦不忘补上一刀,“我早说过,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他话音还没落,易恒便一掌劈下来,萧骞泽抬手挡了一下,谁知易恒接连又推出几掌,萧骞泽闪避不及,虽躲过去几掌
,可最后那一掌他没躲过去,还是受了些伤。
易恒的武功路数不是出自名家,自带了一种邪气,萧骞泽则是正统习武世家出身,一招一式都十分扎实,只是兵不厌诈,几招下来已分输赢,也渐渐露出败势来。
易恒出手之重,若不是他还有些功底,这会只怕已经震碎了五脏,强撑着身子后退了几步,失足从檐上跌落。
“大人……”孟怀安飞身上去接住他身子,萧骞泽欲再上前打过,被孟怀安死死拉住了道:“大人,这里是翊坤宫,皇上随时过来,到时大人又怎么辩解?”
见他犹豫,他又道:“皇后娘娘已经如此,难道您还要让大人操心吗?”
萧骞泽终于被他说动,不再上前。
易恒飞身下来,负手站在他面前。
孟怀安上前拱了拱手道:“掌印大人,我家大人此来绝无恶意,只是有些小误会,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易恒冷哼不语。
孟怀安小心扶着萧骞泽离去,临走他又哲回身道:“你这样的人根本给不了她幸福,你甚至不能保护她,你只会带给她痛苦。”
易恒没接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消失在黑暗里,春日里的风到了夜里生出凛
冽的寒气,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
过道里良久的没有声音。
白奉天怕他出事,挑着灯笼走到近前,只见他脸色煞白,正直盯盯看着那紧闭的宫门发呆。
“大人,要不要叫人敲门?”他小声试探着。
易恒抿了唇不语,隔了许久才听见胸腔里仿佛叹气般吁了的一声,说道:“回吧。”
重新坐上小轿,再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
此刻天已经全黑了,各宫都掌了灯,他走的这条小路本来不像长街的灯火通明,只因她在这里,夜重年特准宫灯长明。
易恒看着这盛宠如初,薄唇抿起一抹笑来,他这样的人,是给不了她幸福的。
回到中书房,各处已经安静了下来,他不批红后,这里就撤了侍卫,这会除去门口的两个小太监,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轿子静悄悄抬至院中,白奉天替他打了帘子,易恒心事重重,也不看他,负手上台阶,径自来到偏殿的梢间。
他这阵子一直住在宫里,屋子里的小太监正收拾床铺,看他进来忙行礼道:“大人。”随后悄声退下。
易恒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窗边,看着那轮月亮。
明月清辉下,是紫禁城大半的
缩影,歇山顶层层叠叠绵延到天际。
她的屋顶是什么样子,他还是没看清楚,以前他觉得是自己堵气,后来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