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曾经一度要彻查先帝的死因,佟世霈慌不择路将佟佳惠许给了袁江,虽勉强才算揭了过去,可不代表皇上日后不会旧事重提。
佟裳语气沉重地道:“以袁江的份量,绝不能左右皇上的决定,皇上没彻查,大抵还是因为里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接连两位皇帝都暴毙,回头万一万岁爷身上有个什么征兆,第一个要找的就是爹爹,他把着三朝皇帝的龙脉,若说他一点干系都没有,连我也不信。”
裴氏道:“这话……你跟大伯提过吗?”
佟裳摇头,“他那个人,就算死,也要死在院使的位置上。”
裴氏跟着叹气道:“佟家的人似乎都对这个院使的位置情有独钟,父亲被调到御药房后也一直闷闷不乐,似乎……还想回太医院去。”
佟裳道:“调他去御药房是我爹爹的主意,兴许他有他的打算,我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她顿一顿道:“我打算明天亲自到萧家去一趟。”
裴氏道:“我才刚碰了一鼻子灰,你过去万一再吃个闭门羹,算了,缓一缓再说。”
佟裳仍旧不放心地道:“阿绿这件事原就是因为我,我
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指婚,现在又因为我让她被萧家排挤,若我不去替她出头,她日后恐怕再难翻身。”
裴氏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了会话便散了。
佟裳叫来平儿侍候梳洗,平儿替她拿着毛巾站在一旁,“小姐,您明天真的打算去将军府吗?”
“怎么,你也觉得不妥?”
佟裳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坐到妆镜前,平儿跟过来替她梳头拆辫子,“也不是,只是奴婢想着,孔小姐因为大婚之日受辱,若这口气出不来,就算夫人去道歉也是没用的。”
佟裳笑着道:“哦?那你觉得,该让她如何出气?”
平儿歪着头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下午的时候奴婢听见您跟管家说要把阿绿姑娘的嫁妆送过去,奴婢觉得夫人这个时候送嫁妆过去,有些强压人的意思,不如先缓缓再说。”
佟裳也正有此意,只是……阿绿可能会更多心,她这阵子心思重,佟裳略说些做些什么,她都会往自己身上联想,如今说好的嫁妆没了,她心里岂会不难受。
“就算吃闭门羹也好,明天我也得走一趟。”
“那好吧。”
平儿劝她不动,也就不劝
了,梳好头,侍候她躺下。
佟裳久时不出门,并不想招摇,吩咐管家从简就好。
她早起先到老夫人院里请安,易老夫人才吃过早饭,精神头略好些,听了她的话,有些忧虑地道:“大少奶奶既然碰了钉子,说明那边现在还没有讲和的时候,你再过去倒不是不行,我只怕你受委屈。”
佟裳道:“我就是受些委屈也没什么,结了亲家总要好好相处,何况阿绿还在那边。”
易老夫人叹气道:“你这孩子最重情义,我算看出来了,刀子嘴豆腐心,那阿绿对你不忠你对她倒很好。”
“她只是一时被人挑唆,也没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我想着……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罢了,你有你的打算,我不勉强,你要去就好好的去,外头世道乱,多带两个护院。”
佟裳道:“崔管家已经安排好了,老夫人尽管放心。”
马车出了巷弄直接往将军府驶去。
佟裳坐在里头,想起裴氏的话,揭开帘子朝外头看了看,如她所说,街道上确实多了些官兵,明黄的马褂,一看便知是皇家羽林卫,皇上动用了羽林卫,看来萧骞泽说得不错,易恒
的人,已经进京了。
佟裳朝前看了看,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个人不是易事,只是这么多人,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如此思来想去一会,马车很快到了将军府。
佟裳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将军府门前,还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