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没有再往下说,抬头看了一眼张婆婆道:“我让婆婆跟我去福建,若是你不想,我也不会勉强。”
张婆婆笑着道:“奴婢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在乎多活一天少活一天,能侍候小姐就是奴婢的福气。”
佟
裳点点头,心里略有些宽慰,看着绣架上那幅画,不免又想到了佟佳柔,心里有些放不下,“佳柔才进宫就封了贵人,这倒是我没料到的,只是我担心这福气会是道催命符,八个秀女就她一人拨尖,还有宫里那几位娘娘,眼见着年轻秀女进宫就封了贵人,还不拿她当眼中钉似的。”
张婆婆道:“佳柔小姐如今也成熟些了,兴许她能应付得来。”
佟裳苦笑,“但愿。”想了想又道:“听说佟佳沅只封了个答应,她一向心高气傲的,怎能咽得下这口气,殿选那天,只因佳柔生得好了些,她就设计把她的牌子排到了后面,这以后还不定怎么使坏呢。”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小姐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眼下您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她好言劝着。
佟裳低下头苦笑,是啊,她自己且是满是虱子摘不干净,又何苦去替别人操心。
去福建的事似乎是板上钉钉了,她见崔玉祥这阵子正张罗着在那边置宅子,又要变卖这边的田产。
她走后,佟元暂且放在佟府是可以的,余氏那边她已经敲打过了,有余氏护着佟老夫人便不敢妄动,加上跟前有裴氏跟吴妈妈留意着,不会出大差子。
只是佟家如今也是摇摇欲坠,外患未除,谁都没功夫内斗,至于佟世霈跟佟老夫人作主将佟佳惠嫁给袁江的
做法,她是一点都不赞同的。
她跟袁江打过照面,直觉那不是一个守信的人,答应好的婚礼他都能取消,可见并不怎么重视佟佳惠,更没把佟家放在眼里,一旦袁江指望不了,最后还得靠解药。
这阵子周太医的解药方子毫无进展,她已经打算放弃了,只是在放弃之前,她还想拼最后一把,如果皇帝有心脑血管疾病的家族史,那么无需毒药,也可以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
这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还没有十足的定论,不过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而眼下最棘手的是易恒。
夜重年觉得易恒功高盖主,有意打压他的势头,若单只这件事的话,也好办,大不了易恒放权远去也就是了,可夜重年偏偏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自打那天窥见了圣意后,佟裳一直都没敢往深了想这件事,这就像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扣,除非三人之中有一个死了。
那个人会是谁?佟裳不敢想。
桌子上的座钟响了十一下,佟裳暂时收了思绪不再想,交了子时易恒就快回来了,她收拾了一下起身,让人备水梳洗。
廊下,易恒静静地站在滴水下,听着里面簌簌传来些许声响,想是她在梳洗了。
抬头看着天上弯月,脑子里盘旋着萧骞泽那些话,他开始了自省。
一直都不知道的,原来她也认为女人生儿育女才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