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境,言彧听她左一句右一句,偶尔应她一声,竹园似乎忽然有了烟火气。
善柔进门坐下,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又夸了句:“你真能干!”想到这么大的宅子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真让人刮目相看。
“钱都给你了,雇不起人了。”言彧淡定地回了一句。
善柔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了。
言彧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一点儿没有淑女的样子,却并不觉得粗鲁无状,反而觉得她生性率真,心情也跟着畅快了不少。
他轻快地取了一只白瓷茶盏,从罐子倒了一盏木槿花茶,红艳艳的花瓣飘浮在盏中,如盛开般,他一时竟不舍得喝了。
“心思确实精巧。”他欣赏着那朵栩栩如生地木槿花。
善柔听到他的夸赞,笑得眉眼弯弯。
言彧也被她感染了,眼睛里全是笑意。
又见到他笑了!
善柔呆呆地望着他,感觉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清甜。
这个男人就是来要她命的。
她忽然没了声响,言彧不禁抬眸,见她傻愣愣地望着自己,怔了一下。
她偶尔表现出的痴迷,总能轻易让他心生涟漪,他轻咳一声。
善柔回神,眼睛忙看向别处,抬手抚了抚脸颊,热热的,她以手作扇扇了扇,才觉得好了些。
“我刚在想,你就一个人,怎么救你师兄?”她便随口问了一句以掩饰刚才的失态,问完才意识到这是个多蠢的问题,直想将舌头咬掉。
言彧淡淡瞥了她一眼:“他们都不住这儿。”
善柔不好意思地抓过一绺头发在手指间缠来缠去,从前的淡定从容都去哪儿?
她难得露出这种小女儿神态,言彧纳罕地多看了她几眼,觉得这样的她憨态可掬,让他想多逗逗她。
“其实我特意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善柔毕竟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子,并没有难为情多久,便讲明了来意。
“二公主这几日定会派人来接我去公主府,届时我会趁机探探人被关在了哪里。”
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言彧下意识便拒绝了。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他们的交易,一直是她提供消息,他负责救人。他从来不过问她消息的来源,她也从不打听他的部署。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竟打算只身犯险。
善柔歪头打量着他的神色,他面沉如水,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你在担心我?”她不确定地问。
言彧看着她,张了张嘴,居然没有说出话来。她说对了,他就是在担心她,这种感觉微妙又别扭。
善柔轻轻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在意我?”不知道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很开心。
言彧依旧沉默地望着她。
不是吗?善柔有点失望,不过他一向如此,她早已习惯,失望的情绪很快消散。
“不只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走了,我以后还要在三合镇生活下去,与其让胤王登基,不如扶植与我交好的二公主。”她把君蚕国目前的局势详细地告诉了他。
“所以你不用有负担,我不会额外收取酬劳的。”她安慰他。
言彧盯着她,耳边回荡着她的那句“你走了,我还要继续生活”,似乎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他心里竟涌出丝丝不舍来,缠缠绵绵绕得他说出不出的难过。
“你想离开吗?”他试探着问。
“嗯?”善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天下虽大,却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明明很悲伤的事情,她却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
“为什么?”他们不是因家乡遭了水灾才来投奔亲属的吗?难道信息有误?
“就是……得罪了大人物,具体我也不清楚,因为,”善柔双手一摊,“我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