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不作声地盯着门口。
小乞丐已经被抽倒在地,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又被扯出几个大口子,露出来的皮肉已经血肉模糊,他想爬走,却总是被长鞭卷回来,最后只能趴在地上,用两只胳膊护住脑袋。
男人又抽了小乞丐几下,见他躺在地上连□□的力气都没有了,才觉得无趣,收了长鞭转身走进大堂。
善柔这才看清他的脸,居然是越栈国的大皇子堂元基,堂玉雅的大伯。堂元基生性残暴,凶狠好战,而且最是憎恨赤乐国人,可是却深得现任国君喜爱,谁都知道他将会是下任国君的继承人。
这样的人一旦当上了越栈国的国君,三合镇百姓的日子必然会更加艰难。
她忧心忡忡地走了一会儿神,再看酒楼外,小乞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人呢?
这小乞丐是王麻子所说的接头之人吗?
她默默回到桌前坐下,思索着让洪伯着人打听小乞丐的下落。
“善老板……”言彧忽然出声。
善柔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倒茶,茶杯满了,茶水流到了她的衣襟上,忙掏出帕子擦拭。
“我只是觉得那小乞丐很可怜。”她收拾完毕,为自己的失态辩解了一句。
言彧看了她一眼,说:“善老板是个心善之人。”
善柔轻咳:“言兄看了那么久,自然也是如我一般心思。”
言彧垂下眼眸,声音淡淡地:“我只是想到了云客来门前的乞丐罢了。”
善柔疑惑地望着他。
“善老板有一副悲天闵人的心肠。”他突然说。
“何以见得?”这个词太重了,还从来没人这么夸过她。
“乞丐们向来知道在哪里能得到食物。”锦春园门口的乞丐虽然多,却大都瑟瑟缩缩,不像云客来酒楼外的乞丐,如果忽略他们的衣着,就好像只是在门口闲适地晒太阳。
善柔一愣,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笑容肆意张扬。
“不,我只是个生意人,懂得来者皆是客的道理罢了。”她想告诉他,她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高尚,“比如此刻我在这里,也是见到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