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小时候只要她跟着她爹出去,遇到别的小孩新奇的玩偶,只要夸上几句,别人就会拿来送她,她知道那是她爹的面子,不是她的,只是她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不再凭着她爹的面子出来行走,便什么都不肯顺着她了。
好在她自小便不怕麻烦,此刻就算这人不愿,她也不想就此作罢,更不想找借口离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眸看着那人,眼里的期待如同星辰一般,晕在水意弥漫的眼底。
她看到男子稍稍错开了视线,随后在她的等待中,他的眉头逐渐舒展,淡淡应她:“描摹可以,银两便不必了。”
段惜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不敢置信地凑近了些,问道:“你当真同意了吗?”
男子点头,低声道:“我这几日巳时都会来这茶楼,可每日只坐一个时辰,你若想描摹,便在这个时间过来。”
他一答应,段惜月心中便是无限欢喜,哪里还管什么时间仓促,忙匆匆道好。
见他答应,段惜月便再没了顾虑,听他说不要银两,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于是问他:“你真的不要银两吗?你放心,只要你说,我定然给你。”
男子凛眉:“银两不必,只是……我需要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他话音一转,“行走在外有诸多不便,所以每日巳时姑娘需独自过来,且不可向旁人透露我的行踪。”
段惜月撑着下巴看他,听他要求如此简单,忙连连点头,道:“没问题!你多有不便,我会帮你隐瞒行踪,你放心,我口风很紧,定然不会叫旁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不过……”
她柳眉稍蹙,道:“你当真不要银两么?你莫要同我客气,我说要给必然不会食言的!”
哪怕是拿一点她也会心安一些。
男子转头看她,摇头道:“姑娘若是要给银子,这画怕是就画不成了。”
段惜月吓得赶忙闭上了嘴,她冲着男子笑,一边笑一边将放在桌上的银子重新装回小盒子里,笑道:“那便这样说定了,我明日再来找你。”
匆匆与人告辞,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那小木盒下了楼。
男子见她离开,只淡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端起桌上那杯剩了一半的茶水再度抿了一口。
等了片刻,外头忽然急急窜进来一人,见他端坐在桌边,忙至跟前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了。”
“事情办妥了?”
淡淡地一声,却教那人听了忙直起腰杆:“殿下吩咐的事,小奴自然半得妥妥当当。”
他瞧了桌上茶水一眼,狗腿地道:“马车就停在楼下,殿下先下去,小奴这便去帮殿下付了茶水钱。”
锦荣八岁便进了宫,在这位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了十来年,对于他的习惯了如指掌,太子殿下向来长情,每次出来喝茶只点湘波绿,这茶比不得宫廷御用的贡茶昂贵,他那些俸禄去付这茶水钱还是绰绰有余。
其实这茶水钱倒是小,只要得了太子殿下的欢心,回了宫便能得到太子的赏赐,这账他还是能算得清楚明白。
李玹自然知道他心中那些小心思,也不点破,任他下楼屁颠屁颠去付茶水钱,自己也不慌不忙下楼,去寻那回宫的马车。
他在车里等了片刻,没一会儿便见锦荣跑回来,气喘吁吁进了马车里。
李玹淡扫了他一眼,“如此慌慌张张,真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这话虽是在责他,却没有半分怒意,锦荣忙嬉皮笑脸将自己骂了一通,末了才道:“殿下,小奴有一趣事同殿下说。”
李玹凤眼瞥在他身上,虽然没开口,却知锦荣定是憋不住话,果然,下一刻锦荣便又嘿嘿道:“方才小奴去帮殿下付那茶水钱,殿下猜怎么着?那茶水钱竟然被人提前付过了!”
他说的夸张,很有一番那酒楼里说书先生做派,李玹原本对他说的趣事没几分兴趣,听到他后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