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筵的神色倒是平静得一如往常,不过气息已然乱了,像是没有听清似的又问了她一遍,“你叫我什么?”
“三哥,三哥,三......”
苏阑还捣乱似的叫着他。
下一秒,就被沈筵牢牢搂在了怀里,他的唇畔轻蹭着她的耳廓,动情地应了声,“哎。”
苏阑轻挣了挣,没能挣得开,沈筵抱太紧了。
她只好问,“我唱歌好听吗?”
他的喉结滚了几下,声音才放松下来,“嗯,粤语怎么说那么好?”
苏阑回答得很慢,“我奶奶是广州人呀,家里头啊,只有我陪她说粤语。”
“再说句来给我听听。”
苏阑趴在他的肩头,用气音在他耳边说,“三哥,你知唔知道,我好锺意内。”
刚说完,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脖颈间,一下又一下,轻轻浅浅的,惹得沈筵的眼皮止不住地颤动。
沈筵咬上她如玉的后颈,“阑阑越来越主动了,再这样下去,我哪儿能招架得住?”
苏阑嗤地一声笑了,“你快点承认你老了。”
沈筵也笑,“好心肝,男人是激不得的,你等着。”
好容易挨到车在棠园门口停下。
沈筵一路抱着苏阑回房,“一会儿你可别哭,哭了我也不停的。”
当天晚上苏阑求饶连连,三哥、爸爸、老沈这些称呼乱叫一气,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筵却越发地上了兴头。
一直到天蒙蒙亮,窗外海棠枝头莺啭声声,两个人才睡过去。
后来苏阑每回想起2013年来,脑子里浮现出的,都是穆穆春风这一类的字眼。
想来每个人的人生,势必都有那么一段鲜花着锦、烈火油烹的年月,对她来说就是这一年。
日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年头滑到了岁暮。
放了寒假苏阑也没顾上回家,勤勤恳恳地给沈瑾之补课到了小年前一天,下个学期这丫头就要高考了,苏阑这个当老师的倒比她还要紧张七分。
期间她妈妈倒是来过电话,她只说过年会回家,至于哪天能回还确定不了。
那一年北京雾霾还没这么严重,晚上六点半从沈家出来的时候也依稀看得清路,周妈追出来给她封了个大红包,“太太交代我给你的,苏老师辛苦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苏阑没有收,“沈太太的心意我领,但这个真的不用了。”
她在大院里碰到了李之舟,他站在梧桐树下,林静训在他面前小声啜泣,两个人离得很近。
从侧面看起来,像是抱在一起。
李之舟观望了半天,才犹疑地伸手,很轻地拍拍她肩膀。
其实并没有半分逾距的地方,但事情发生起来就是这么巧。
苏阑的手机忘了拿,沈瑾之跑下楼给她送出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屋里头开着暖气,瑾之只在上衣外面裹了件羊绒披肩,却不知冷热地从门口走到了树边,她脸上写满震惊,“你们在干什么?”
其实在苏阑看来,明明李之舟和林静训才是更般配的两口子,可沈瑾之这一发难,她却无端端地听出了几分正宫捉奸的味道。
“她遇到点事儿,心情不太好,我安慰她几句,并没有别的。”
李之舟答得虽坦荡,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在迁就着沈瑾之。
沈瑾之年纪虽小,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地气派过来,身上的威势很足。
她冷冷道:“是吗?我看她不像是心情不好,是那股骚劲儿上来了,嫌家里玩得还不过瘾,跑到外面勾引男人来了。”
李之舟轻斥了声:“瑾之!不要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前阵子你爸妈还巴望着两家结亲,你是在场的啊,”沈瑾之用手机指着李之舟,连眉宇之间都是盛气凌人,“如果你本人没这意思的话,我这就告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