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
那个晚上做得很凶。
他每一次霸道地挺.入,怎么看都像是在发泄。
苏阑本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不管做多晚也要洗完再睡。
可到了后半夜,捱到沈筵终于肯大发慈悲饶了她的时候,她拧着雪白的身子就昏睡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是觉得酸疼。
脑子里片段似重复,沈筵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肩上,逼迫着她仰头看他,如仰望一尊主宰尘世的佛像。
他舔舐着牙关里沁染的血腥,活像个茹毛饮血,只剩下原始欲望的山顶洞人。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怪我不够体贴?是这样吗阑阑?”
“讨厌我不像别人一样能逗你笑?”
沈筵断续的声音也带着咬牙切齿的酣畅淋漓。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她一恍惚就都懂得了。
苏阑疲惫地晕沉了过去。
沈筵下床走进浴室冲完凉出来,到楼下喝了两杯加冰的威士忌。
此刻夜静人稀,也就无妨将挫败感挂在脸上,连他都说不清楚,今天晚上恣肆大闹这么一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郑臣那个毫不掩饰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苏阑年纪小,她清婉有仪,她般般入画,她心思恪纯。
她读过很多的书,擅长说机灵话,太容易被人记挂。
将来也会有很多人喜欢她陪在身边。
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沈筵才慢慢上楼,他脚步放得很缓,生怕惊醒了小姑娘似的。
可他刚才分明瞧见她睡得那样沉,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点响动醒来。
沈筵放低了动作躺在她身边,转身抱住她的时候,也轻手轻脚很小心,唯恐吵到她后会被她厌恶地挥开手。
真别说,苏阑干得出来。
直到蹭着她的脖颈,轻车熟路地摸索到苏阑的十指牢牢扣进去,才心安地拥紧了她。
酒精打着时间差也开始发挥效用,他脑子里渐渐混沌起来,也算有了那么几分倦意,快入睡时又忽闻一声沉重的吸气。
就是那种哭久了以后入睡,在梦里头才能释然的气息。
沈筵于心难安地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月影偏移到那株梨树后头,再瞧不见了踪迹时,沈筵才迷迷糊糊得出结论。
他大概是栽在苏阑身上了。
今晚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像个不会处事的愣头青似的丢下一屋子人领着苏阑回来,就连话也不会好好说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开始变得在乎。
他无法再如鱼得水,也做不到游刃有余。
他一步步的开了关隘,任由苏阑大刀阔斧地走进他心里,然后吝啬地紧闭城门,只许她在自己这一片天地里来去。
旁人略碰一碰,他都会动大气。
一直到天明时分,沈筵才倦极而眠。
待日上三竿醒来,他习惯性地去摸身侧,扑了个空。
苏阑不知何时已经起床走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额角。
郑秘书的电话适时打进来,“沈总,泰林银行的董事们在华彬庄园的高尔夫球场等您,还是上次南京分公司的项目贷款审批落地的问题。”
“好。”
沈筵沐浴后换了身白色运动套装下楼。
黄姨正用吸尘器清洁地毯,见到他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先生,早餐备好了。”
“阑阑呢?”沈筵问。
黄姨给他倒了一杯鲜奶,“小姐回学校去了,连早饭都没吃,说是上课来不及。”
沈筵微哂,刚开学她哪来的课上?八成是不想见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
他也提不起什么食欲,简单吃了两口就撂下。
哪怕黄姨做的鱼子酱鳗鱼三明治,口感可堪媲美米其林餐厅主厨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