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山一阵着急道:“清怡,事情本来就是那么简单,是你们自己把它想复杂了的,虽然现在你们整个家庭都依赖于巨泰矿业集团,但你们要是离开了巨泰矿业集团难道就生活不下去了吗?我可一点儿也不怀疑夏侯东的谋生手段!”
“如果仅仅只是谋生,那反倒是简单了呢!”周清怡一脸苦凄道,“郭庆龙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他给夏侯东是下了死命令的,如果这个项目出现了岔子,夏侯东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啊,你要相信我,郭庆龙是具备这样的实力和手段的!红山,商场如战场,它可不像咱们以前在大学或者地质研究院那么单纯简单,它要现实和残酷得多你知道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杨红山不想再争辩,干脆直接的问道。
周清怡倒也不客气,耿直的说道:“红山,我知道你们实验室对古墓里矿石的研究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甚至已经做成了‘电灯实验’,可以将矿石里所蕴含的电能导出来使用了,你果然还是当年的你,在地质学上的表现总是那么让人惊艳,但是这次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光芒,因为它真的已经灼伤到夏侯东和我们整个家庭了,我请求你,能不能把你们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分享给夏侯东,并且你们停止对这个项目的研究?”
此言一出,杨红山顿时色变,脑海中霎时浮现出大大的两个字:“无耻!”
但是这两个字杨红山永远也没有办法对周清怡骂出口,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清怡,这份研究成果是我们实验室所有成员的心血,它不单单属于我个人,我没有任何权利代替我们实验室的所有成员,以及我们实验室的背后出资人
,将这份研究成果分享给夏侯东,这不仅仅是违背了我们的职业道德,甚至也违背了我做人的底线,所以清怡,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这几乎是杨红山第一次拒绝周清怡的要求,但却是那么的坚决,他是憨厚好说话,他也的确对周清怡余情未了,但他也有他做人的原则!
其实周清怡早就做好了被杨红山拒绝的心理准备,因为这个要求实在是太无理、太荒诞了,就算是郭庆龙和夏侯东也没有这样要求她,她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只是一个谈判的技巧而已,如果她这次和杨红山的对话算是一次谈判的话。
曾经鲁迅先生就说过,华夏人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其实这就是以退为进,先提出一个超越自己预期目标的要求,给予别人一定的还价余地,然后最终再退让到自己预期的目标上去实现它!
周清怡对杨红山是何其了解啊,她被拒之后,赶紧退后一步,脸上挂着委屈道:“红山,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为难了,我曾经也是一名地质工作者,我明白我这样的要求很是过分,但我也是被这现实逼得没办法了啊!好吧,你们实验室的研究成果我不再奢望,也不该奢望,但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当年的情分上,你个人停止对这个项目的研究,退出实验室,并离开华夏?”
“离开华夏?”杨红山猛然转头望着周清怡,一脸痛苦道,“清怡,当年你为了夏侯东能够出头上位,以那样的方式逼走了我,我不怪你,可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你今天竟然又要我离开华夏,你有
为我想过吗?”
“对不起,红山,对不起……”周清怡接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然后说,“可是红山,如果你不离开华夏的话,那夏侯东和巨泰矿业集团都会始终觉得你是个莫大的威胁,我们的生活还是不得安宁,而且说实话,你这次回国,对我的家庭也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冲击,我不知道如何来面对你,夏侯东见了你之后也性情大变,他原本是很疼我的,可是昨天我们因为你而起了争执,他还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