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要搞就要搞大的,要不然他们不长记性,我说了,我会让他们后悔踏过我们小岗村的村口的!”
吴国斌一如既往的相信着陈宇,当即应承道:“好,我这就去找红油漆,给他们的新房子上写一个大大的‘拆’字!”
来到村办公室,梁洪刚已经在上班了,吴国斌破天荒的主动给他打了声招呼:“梁支书,下午好啊!”
“下午……好!”梁洪刚有些愣神儿,一时间还真不习惯这个固执的吴国斌冲他笑脸相对。
上次村里写墙面宣传语,还剩了半桶红色油漆,就存放在村办公室里,吴国斌提起油漆桶,哼着小曲儿走出了门去。
梁洪刚觉得今天的吴国斌很反常,极其的反常,为了弄清楚其中的缘由,他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悄然的跟了上去。
村口的工地上一片寂静,只有聒噪的蝉鸣,施工队的人在不远处的工棚睡觉,那四位加盟者对自己的新房子格外看重,几乎每天都守在工地,此时也在里面。
距离,由近及远。
首当其中的便是李二狗的大蜗牛公厕,吴国斌用小刷子蘸足红色的油漆,大手一挥便是在那蜗牛重重的壳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一笔挥就,笔走龙蛇,写得那叫一个潇洒飘逸,红色本就极其醒目,在炽
热的阳光照耀下更是显得刺眼。
吴国斌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着小油桶继续走向了下一家,王大头的饭馆儿,然后再是黄兴法的小超市,当他最后写到黑哥那农家乐的主体房时,梁洪刚终于忍无可忍的从他背后跳了出来,厉声喝道:“吴国斌,你他妈干什么呢?”
吴国斌淡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墙上写字:“我在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给老子停下!”梁洪刚冲上去就要去抢吴国斌手中的油桶,“你给我,不准再写了,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自欺欺人而已,真他妈是个笑话!”
“你管老子的,放手!”
两人开始争抢起来,弄出不小的动静,不远处工棚里的工人们被吵醒了,那四位加盟者也跑了出来。
黑哥一见是在自己家门口起的冲突,赶紧就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帮忙呢,就看见自己新修的房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严格的说是大半个“拆”字,还差最后一竖和一点没写完,不过已然能很明显的辨认出是个“拆”字了。
他顿时心头火气,一把就将吴国斌给拽了过来,怒声道:“吴国斌,你他妈干什么呢?想拆老子的房子啊?”
“难道你这房子不该拆吗?”吴国斌也针锋相对,挣扎脱身之后,固执的提着油桶,非要去写完那么拆字的最后一竖和一点。
施工队的工人们赶紧上前去阻拦,黑哥却在这个时候大声道:“别拦他,让他写!难道他写个拆字,老子的房子就真的会被拆掉吗?简直就是笑话,我看他这是拿我们无可奈何了,给自己寻求一些心理安慰呢,他越是这样,老子就越是有成就感!”
很快,李二狗、王大头和
黄兴法也发现了自己建筑上的“拆”字,一个个本来都大为恼火的,可听得黑哥这样一说,心里反倒是畅快了起来,这种跟画个圈圈诅咒你差不多的幼稚行为,不仅仅不会对他们造成半分实质性的伤害,而且还让他们产生出了一种自己很牛逼、很霸道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光明正大的睡了人家老婆,而当老公的却只敢在蹲在床边诅咒他们,而不敢有一点儿实际的行动一样。
“吴国斌,老子真心觉得你是只可怜虫啊!”黑哥看着依旧执着书写那个拆字的吴国斌,一阵讥讽道,“你现在在老子的墙上写个拆字有屁用啊,这砖墙上面还要抹水泥灰,最后还要上涂料,会把你这个拆字给盖住的,要我说啊,你要有本事就真的叫辆挖机来把老子这房子给拆了,这样才够爷们儿嘛,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