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身上披着大袄,秋风吹过,并没有感觉到寒冷,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两名宫女和一位公公,轩辕澈驻足,他们三个也停了下来,全程都低着头望着地面,表现的十分恭敬,也不会有任何的逾越举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是此时风景的原因,轩辕澈忽然在心底感慨了一句:这就是当上了一国之君的感觉吗……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轩辕澈看到了盛开的大片大片的菊花,有的橙黄、有的洁白、有的偏紫……皆是千姿百态,争相斗艳。
那一条一条纤细的花瓣微微卷曲,风吹过时,随风飞舞,连那点儿卷曲都被向后吹直,但是待秋风过后,花瓣又恢复成了原样,只是这只是大部分的花瓣,还有少许花瓣因为抵不过秋风的劲,离了花蕊,飘散在风里,莫名有一种萧条的感受。
这一切,都被轩辕澈看在眼里,于是他周身的气息一变再变,低沉得有点儿吓人,身旁的那两个宫女还有那一个太监都似乎感觉到了那低沉的气息,害怕得抖了抖身子,也许是被秋风吹得,感觉到寒意,才会打着颤。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走向轩辕澈。
不需要回头,轩辕澈就知道来者何人,于是他依旧望着那团菊
花丛,却开口说道:“……放之,你看这菊花丛,是不是茂盛极了?”
因为在场的不光之后轩辕澈和沈放之他们两个人的缘故,所以轩辕澈并没有叫他“如洌”,而是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叫出了“放之”。
轩辕澈应该是在问沈放之的,但是他好像又没有问沈放之,仿佛只是在通过沈放之,跟自己对话,因为他并没有太久的停顿,没有要得到沈放之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可是为何,朕却只感受到了无尽的萧条,与破败……”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原本毫无动静的沈放之这才终于有了变化,那张原本淡漠的面容,在面具之下,皱起了眉头。
“噗嗤”一下,轩辕澈忽然笑了,原本只是一声轻笑,逐渐变成了大笑,可是这个大笑,却让人听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于是那太监公公和两名宫女颤抖得更加离开了:看来这个君王,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容易侍奉的主啊。
而沈放之面具下皱着眉头,拧得越发紧了,那双露在面具外面、暴露在空气中的双眼,显出的意味不明。
“行了,虽然还只是深秋,但是依旧天寒了,待在外面太久就感觉手脚冰冷,还是早些进屋去暖和暖和吧。”
说罢,不等沈放之的反应,就抬脚离开了御花园,向着御书房走去。
沈放之则拧着个眉头,跟在轩辕澈的身后。
御书房内,轩辕澈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袄,一袭明黄的龙袍称得他愈发标致,脸部显得愈发白净,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起,同明黄龙袍相称,相得益彰。
御书房内有宫女事先烧起了暖炉,所以即便褪去了大袄,也并不会感觉到寒冷。
遣退了宫女们和太监之后,轩辕澈坐
在案牍后的木椅上,望着自进了御书房之后,就站得笔直,没有丝毫多余动静的沈放之。
露出一抹笑意,轩辕澈说道:“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就不用再和我这般疏离了吧,把面具拿下来吧。”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说得话听起来有诚意点,轩辕澈也不再用“朕”自称了,那副模样和以前他们相聚聊国家、聊大事的样子一般无二。
轩辕澈脸上的笑也不是那种让人不自觉感到一阵寒颤的,略感后怕的笑意了,反而温暖得很,是个正常人都会表现出的友好的笑意。
能让轩辕澈在脸上出现这样子微笑的,除了他已经过世了的母妃,以及同自己同父同母的皇弟——轩辕煜以外,就只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友崔珈和沈放之了。
沈放之也没有扭捏,大方的将自己脸上的那副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张沈如冽的、俊朗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