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吃了常见给他丹药,一个人踏进了毒障林。
毒障林常年被大雾笼罩,雾白中泛着黄,成团成团地飘在树根和树梢的位置圆滚滚的一动不动,给寂静的树林增加了一丝俏皮。
这里风声鸟雀声都不复存在,安静的仿佛一副壁上画。
池舟面色谨慎,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这里的毒气无孔不入,即便是掩住口鼻也会从皮肤侵入身体。
他想不明白池清穆为何会孤身闯进毒障林。
肺部一阵灼热感袭来,池舟捂着唇咳了一声,但大量带着毒气的空气趁虚灌入鼻腔,让他更加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胸腔像是被撕裂一样,喉间都是血腥味,池舟的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刺痛无比。
果然丹药也抵挡不了这里的毒素。
池舟靠在一颗树上努力习惯身体里的疼痛,脚下的云团在他动作间四散开来。
他知道那是毒气凝结成的云,但也无暇顾及。
“阿青。”池舟喘了喘问道,“我会死在这里吗?”
“不会。”
池舟笑了:“那就好。”
林中的雾限制了视野,池舟只能用灵剑当作拐杖,一步一步慢慢找。
一刻钟过去,池舟一无所获。
他知道在林中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想了想席地而坐,运行起了身体的灵力。
灵力运转,毒素更加快速地袭来,已经蔓延到了头部,池舟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停下来。
与其持续性的疼,不如速战速决。
池舟明白玄月仙尊为何会让他来找池清穆。
按对方的地位,随便指派秘境中的弟子,他们都不敢不从,但是难免会落个为自己儿子牺牲他人的骂名。
而且行墨堂里的弟子个个都是翘楚,牺牲谁对玄光宗都是不小的损失。
他就不一样,他是玄月仙尊血缘意义上的儿子。
他救池清穆是家事,玄月仙尊不会受到道德意义上的谴责,他死了玄月仙尊反而还会落个好名声。
而他也确实是那个最不怕损失的。
吐出一口鲜血,池舟闭上眼睛继续用灵力寻找起来。
毒障林外,白宇恒步伐匆匆而来。
看见常见他急忙问:“舟儿身上可有护体的法器?”
“可有服用解毒的丹药?”
“他就这么进去了?”
却是一句也没提池清穆。
常见面色有些古怪:“白师兄怎么不问问池清穆?”
常见知道他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但是他忘不了之前白宇恒弄碎池舟命牌的事。
白宇恒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满脑袋都是池舟,甚至连想都没想起池清穆。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是还没确定清儿在里面吗?而且清儿什么处境你也不知道。”
常见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池舟带进去的法器是长老统一发放的,至于法器灵力如何,白师兄恐怕比我更清楚。池舟没有丹药可以服用,就拿着他那把拔不出的灵剑进去了。”
果然,常见就见白宇恒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
常见翻了个白眼,走到另一端,离对方远一点。
他觉得这个白宇恒这人也挺迷,池清穆和池舟对上,对方永远向着池清穆,但是池清穆不在,这人仿佛心里眼里都是池舟。
啧,什么人啊?
说的好听点是博爱,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中央暖炉!
两人说话间,沈离泽一直盯着林中树木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淡淡瞥了一眼白宇恒,“白师兄不进去看看?”
白宇恒捏着拳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禀明师尊要入毒障林。
即便是两个儿子都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