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死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一天。
短裤下嗖嗖刮着凉风,显得空荡荡地,她想挡住自己这身是晚了,就把垃圾袋往后藏,扬起笑容,侧头咬紧牙根,维持着仅存的礼貌问余爱民:“爷爷,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傅叔叔?”
余爱民豪爽一笑:“你不知道很正常,这是你太爷爷的交情,太爷爷跟小傅的爸爸,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
似乎不想深说,他接着催促:“快,叫叔叔呀!”
余漾不想再笑,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昨天的乌龙本就闹得她无地自容了,今天见面辈分又降了一辈儿,以后在他面前岂不是永远矮一截了?
不对,以后还是不要相见最好!
余漾在那犹犹豫豫,余爱民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只是抱歉地跟傅居年道:“这孩子怕生,现在孩子都这样,小傅,你别挑眼。”
“咱爷俩别在外面说了,进去说吧。”
说着,余爱民让开一步,将人往里请。
傅居年看了余漾一眼,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就是语气耐人寻味。
“怕生?”
明明没什么起伏,余漾就是从里面听出一丝讥讽。
她刚抬起头要杠,傅居年已经跟着余爱民进去了,一眼也没看她。
门关上后,余漾对着空气狠狠使了使拳脚。
丢完垃圾回来,她看到爷爷正跟那人说话。
上楼时候听了听,两人似乎在说什么地皮的事,依稀听到“项目”、“楼盘”之类的词,总之谈的是公事。
余漾还在奇怪,怎么就这么巧?
声色场上遇见的神秘男人,第二天就到了自己家里来,还让她叫叔叔。
走到一半,余漾突然想到了什么。
眼神一变,她加快脚步,蹬蹬蹬上了二楼,到了二楼后,她转而小心翼翼地猫着腰爬到栏杆旁,从上往下看了看,见无人发现自己,掏出手机,镜头对准那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就潜回了房间。
楼下,俩人将二楼的猫腻尽收眼底,余爱民尴尬地看着傅居年笑了笑。
“呵呵,我这孙女,喜欢摄影,爱好,爱好!不是偷拍!”
傅居年脸上丝毫没见窘迫,礼貌回应:“没关系。”
虽然不知道自己孙女今天是在搞什么,但余爱民极其护短,也就由着她去。
心思全放到眼前来,余爱民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越看越满意,眼中满是赞赏。
看了许久,又不免暗道可惜,怎么自己就没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回过神来,他笑着问:“你父亲身体还好吧,你大哥在外面又怎么样?我记得他好像很久没回来了。”
傅居年答:“父亲身体健康,大哥整顿完海外产业,过年回来。”
余爱民眯着眼笑,等着他继续说,结果傅居年后面就没有话了。
场面有些凝滞,余爱民喝了口茶,心说,这个小傅哪里都好,就是有点闷……
“西悦圆那块地……”
两个人谈回公事,楼上,余漾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啧啧称奇。
“兔子睡衣,余漾,你真牛,你怎么不把你幼稚园压箱底的蜡笔小新睡衣穿身上呢,嗯?”
昨天穿着校服去会所就有够离谱了,今天又把衣柜里最幼稚最粉嫩的一套穿出去了,偏偏都让那人看见。
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会是什么形象。
头像越粉,打人越狠?
她在那无能狂怒的时候,听到手机“叮”地一声,眨了眨眼睛,她赶紧趴到床上打开手机。
黎欢【???】
黎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啊,傅居年,封睿集团大老板】
还真是他。
余漾啪啪打字。
打个番茄【你不是说他什么高岭之花吗?】
黎欢【他就是啊,年近三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