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生机,五脏六腑都需要更快的运作才能维持生命正常,但她刚才一离开棠骑身体就扔了个障眼法,普通凡人是根本不可能摸得出真的脉象的。
卫夫子面色沉沉地才收回手,凝神想了一刻,又将手搭上了棠骑的脉上。
脉象正常了,只有略有些虚浮无力,又观她眼下青黑,肤色透着黯淡,心中便有了结论,缓缓开口道:“棠娘子太过疲惫,只需好好调养多多注意便可。”
贺汀也终于长舒一口气,拱手向他致了谢。
“实在叨扰夫子了,望夫子见谅。”
一副知礼端正的模样。
卫夫子面上浅笑着摆手,心中却还揣着方才发生的事,她的脉象刚才最初确实是急如骤雨,怎么突然又变了呢。
他心念一动,正将手放到棠骑腕处预备再诊一次,这边沈宁意已经又在棠骑体内悠悠转醒了。
她躺在床上,目光静静地和卫夫子对视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什么情绪:“这位大夫,我没事吧?”
卫夫子蓦地收回了手。
脉象和方才一样,只是虚弱而已。
他垂眼敛了敛心神,似在思考些什么,转眼又抬头面色如常笑容和善:“没事,棠娘子只要今后注意休息便可。”
旁边贺汀见她醒来欣喜若狂,立刻上前拉住她手问她感觉如何。
沈宁意坐起身来轻拍贺汀的手示意无事,又看向一旁的卫夫子,眯着眼一边打量他一边说道:“这位大夫有些眼生。”
贺汀答道:“这位是寨中新来的卫夫子,刚才棠骑晕倒,夫子就近把棠骑带到了他的居所。”
“哦,这样。”沈宁意假笑着道了谢,就要下榻带着贺汀离开。
沈宁意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卫夫子有些不对劲,贺汀从前把四方神魔得罪了个遍,指不定这人也可能是披了人皮要来报复他的。
而贺汀这边虽然担心她身体,但也知道劝不了棠骑,只得老老实实向夫子道别,跟着棠骑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沈宁意从寨中四方各处也打听到了关于卫夫子的全部消息。
这位卫夫子,名叫卫青之,据说是寨中巡逻队三月前在寨外某一密林溪边发现的。
他被发现时浑身是血,衣衫上都是被刀剑破开的痕迹,一把大刀横穿胸膛鲜血直流,正是命悬一线之间。
他被救之后也整整昏迷了三日才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弟弟,最后弟弟是找到了,可已经坠崖身亡摔了个粉身碎骨,只剩残骸了。
据他自己所言,他是一普通百姓,因为未婚妻被城中一恶霸看中,他便报官奋力反抗,却没想到官商勾结,自己反受其害。
一家老小无奈之下只得逃亡到关外,一年前在山脚下的小城中暂时得以安居,又拜了位大夫学习医术,没想到那恶霸居然穷追不舍要赶尽杀绝,父母皆死于刀下,他带着唯一的幼弟逃到山中,却最终还是被追上。
唯一幸运之处就是那把刀虽插入胸中,但却恰恰避开了要害,他也得以活命。
他的伤整整养了两个月才好,因为从前是个秀才所以在寨中当上了先生,也成了寨中目前学识最渊博的一位先生。
寨中众人尤其几位当家主事的,都有过这样类似经历才被逼上山中,对他十分同情。而此人长相儒雅,胸有智谋,又让众人都对他敬重了几分。
沈宁意却不太信。
她暗中去观察过他几回,此人在外时不拘小节待人宽和,但独处时行事举止以及一些小习惯却极为讲究,根本不像个普通百姓,更别说他周围那些藏匿的许多暗卫了。
是要什么样的身份才值得这么多人来保护?
但他确实是个凡人,且他跟贺汀接触不多,更多的都是在和寨中那些主事交往,可能不是来找贺汀麻烦的。
他身上的伤也是真的,沈宁意去暗察时无意看到他脱衣沐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