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重塑肉身还是修出神骨,都疼痛难忍,以至于她成神之后对痛的感受阈值提高,尽管火中取栗,也难以让她动一下眉毛。
痛的感觉有些久违,还挺新鲜。
凡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身体范围之外的神力。
四下无人就罢了,沈宁意还可以离开棠骑的身体用神力办事,但一旦周围有人,沈宁意只能老老实实用双手劳动。更别说还有个最近一下学便在暗处偷偷观察她的烦人小孩。
庆幸的是一干活,棠骑身体的记忆就带着双手自动运作了,不至于让场面太过尴尬。
这些事倒给了沈宁意一点久违的熟悉和一种特别的新鲜感。
她是人族,以人身成神,但时间过去太久,也已经失去了一些做人时的记忆了。如今暂时做了棠骑,倒有些返璞归真的感觉,很是新鲜。
只是却不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
棠骑这具身体全靠那一线生机撑着,根本无法长久。而且沈宁意察觉到她身体中有毒,若不尽快排除,恐怕这身体也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只能用这副身体修炼了。
寨子在定恒山之上,而定恒山灵气最盛的地方,就是最高处的山崖。
每每哄了贺汀睡去,她就立刻悄悄上山修炼。
不修炼不要紧,一修炼沈宁意才发现棠骑的体质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平庸,她磕了整整一瓶丹药,最初的引气入体却都十分艰难。
她的身体仿佛铜墙铁壁,用丹药生生敲出一个细如发丝的小孔,一丝丝往里吸灵气。
神灵虽然能改造她的静脉体质,却也要有灵力融入得进她的筋脉中才行。再说这身体只有一线生机,想要改造全身筋脉体质,这一线生机实在远远不够。
沈宁意于是折中了一下。
先练武吧。
一边练武一边改造她的经脉与体质,事半功倍。
她的神器棠骑的身体也根本无法举起无法承受,沈宁意没法只能老老实实亲自削了一把桃木剑。
削剑时贺汀蹲在旁边睁大眼睛一脸好奇:“棠骑在做什么?”
自从发现棠骑现在要搭理他了,他就开始经常有事没事找她讲话了。
偶尔一句还好,话一多他还老抬着头一脸好奇期待,逐渐把沈宁意那仅有的一点耐心都消磨尽了。
沈宁意头也不回:“做武器。”
贺汀惊讶道:“棠骑要用来罚我吗?”
沈宁意眯着眼瞪着他装凶道:“对啊,如果你以后学坏了做了坏事我就用这个打你。”
贺汀立刻吓得站了起来,小脸都白了,感觉棠骑仿佛又变回之前的棠骑。
之后几天行事说话越发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沈宁意以后真用这个打他。
后来木剑做成,他见沈宁意也没有真要打他,只是吓唬,也渐渐不怕了,又凑上来问:“棠骑做剑干什么呀?”
他站在旁边双眼发亮,桃木剑看起来光滑却不锋利,小孩子心性让他想要摸一摸这看起来滑滑的剑。
沈宁意瞥他一眼:“练剑。”
小孩眼睛更亮了:“棠骑你还会这个啊?”
“想学?”
贺汀眼睛眨巴眨巴,小酒窝里也透出点讨好来:“可以吗?”
沈宁意看他这殷切期待的模样,突然就想起看他和小孩打架那次出手又快又狠,鬼使神差之下就点了头。
贺汀欢欣鼓舞,立刻开心得快要一跳三丈高。
他从前就看过书里描写的那些拿着剑的侠士在江湖里劫富济贫声张正义,他年纪还要更小时还十分向往,后来有段时间常常饭也吃不饱,逐渐也就忘记了。
沈宁意也不知道他哪里就那么开心。
明明没爹,有娘却只是个摆设,被扔到这偏僻的小院子里,周围树林每天夜里还有野狼夜夜嚎叫。
到寨中上个课来回都要半个时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