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做这事儿倒是寻常,只是说年纪有些大了,容易让人觉得老不正经。
秦小满嗤之以鼻,皮肉会老,但是**可不会。
京城里多的是老夫少妻,爷辈儿的人了,还纳个孙辈儿的妾室。
你说那妾是纳给旁人看的不成,还不是为着那事儿给纳的,他们这年龄相当,非常合法,完全没有不正经。
杜衡笑出声:“你总有些歪道理,但却说的没错。”
他枕着双手望着帐顶:“现在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美中不足。”
秦小满偏头:“什么?”
杜衡干咳了一声:“就是不怎么做的动了。”
秦小满宽慰道:“人总是会老的,谁都有这么一天。”
“………再说了反正以前也没多有力。”
“?”
杜衡坐起身,他非常认真的看着秦小满:“我发觉你这人尤其喜欢过河拆桥,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小满看着要较起劲儿来了的人,心中暗笑,但没答话,拿起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还去不去书院,不去我可去找小竹去了。”
杜衡想拽住人:“不准走!过来把话说清楚!”
然则秦小满跑的却是快,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气的杜衡只能自生气。
最后,两人没去书院,也没去找秦小竹,反倒是去了一趟田湾村。
杜衡入仕途赴任地后,先时和小满在田湾村的田地产业一应都不曾卖出去。
土地水田还在,私山也还在。
这些年土地一直是老家的人在打理,杜衡去秋阳县做知县起,回落霞县的日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更是别提回田湾村了。
而今回了县里,两人总算是得了时间回去一趟。
六月光景中,农田中的稻子都已经结稻了,乡野郁郁葱葱一片,远可见今年的收成不会差。
杜衡携着秦小满从村主道上过去,十年如一日的村子也有了不少变化。
昔年下雨就泥泞不堪的村道上,而今已经用石板在土路边上镶嵌了一条石板路,就是下雨天也容易通行。
听说是秦伟出资给铺的路。
两人沿着石板路往前走,当初熟悉的水田有的变成了种植玉米的旱地,也有的旱地而今改做水塘养起了鱼。
交错的小道不少已经荒芜,也有曾经荒芜的地方变成了田地。
农户一如往常的在菜地间除草种应季的果蔬。
杜衡看着带着草帽提着的锄头的人乍的一看都好生熟悉,然则近了却发现早已是些年轻而陌生了的面孔。
他们俩瞧着劳作的农人,农户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打量着两人,两厢辨认对方是何许人士。
然则而今田野地间早已换了一批劳作的人了,如何还辨认的出彼此是谁。
杜衡见此情境,油然想起那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一路沿着石板路走,中途见到了好些曾经两人在村里种地时不曾见过的土坟,坟头上的草都已经葱茏一片了。
不知在风雨之中已经在此安静的凝望着进出村子的人多少岁月了。
“也不晓得这些是谁的坟地。”
“总归是咱们村人的坟,别地的人不会随意将坟埋在旁人村里的。”
秦小满看了一眼土坟,虽是感慨,但平和居多。
他还小的时候便经历了至亲别离,那会儿还小心智不熟,心中其实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逢年过节祭奠亲人之时,他总是不愿去给他爹烧香,因见了坟头尤为触景伤情。
村里人暗地里说他不孝,秦雄拽着他去给他爹上香,然则每回见着他去了回来都好几天不说话,心头便晓得了什么,此后总说去给他爹上香,却是再没有逼秦小满去过。
而今他也跌宕大半生,逐渐也看开了人之生老病死,坦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