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微微有些失望。
秦小满觉得他是今日大寿高兴坏了这才说出这些的,与之穿好寿袍,整理好发冠。
瞧着虽已天命之年,但依旧看起来风骨难寻与之相媲美的美男子模样,秦小满很是满意。
“好了,走吧,别叫宾客久等。”
忽而秦小满被拉住:“我且问你可与我心意相通?”
秦小满眉心一紧,随后又展开,他走近带着淡淡檀香的杜衡:“倘若真能回乡养老去,我亲自再给你做一回肉沫蒸蛋。”
杜衡眉眼带笑:“便是说定了。”
学士府宾客云集,皇帝亲身贺寿,以示皇恩浩荡。
席间,已是两鬓霜白的皇帝精气神好的像自己大寿一般。
杜衡算是燕呈启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皇帝看他自是当做亲信看待。
从昔年秋阳县初见清俊明朗的小知县,到今日端厚持重的大学士,转眼竟是三十余载。
而今天下太平,粮草丰沛,燕呈启心中高兴:“爱卿为国为民敬忠几十载,今日寿辰乃大喜。朕一时间竟不知可赏何物,你且同朕交心一言,说想要何物,朕定然赏你。”
今日寿宴,来的不止皇帝,太子皇亲国戚也一应来了不少,敬酒几杯,皇帝微有些醉意。
坐在皇帝身侧的杜衡闻言连忙起身致谢:“多谢陛下,微臣为国为民乃是为臣本分,不值陛下夸赞。今日大寿,陛下太子亲临,微臣已是得蒙皇恩,知足矣。”
燕呈启摆了摆手:“让你说便说,大好的日子勿拘礼数。”
杜衡见皇帝神色,一副你不说真心话朕不高兴了的模样,道:“那微臣可就真说了啊!”
秦小满见状微微绷紧了根弦儿,正要夹菜的筷子默默顿住。
他看了一眼杜衡的酒杯,他数着这人也才喝两杯啊,酒量再差按寻常也不至于给醉了啊。
“你说。”
“微臣近来屡感身子不爽利,精气神也大不如前了,到底是不得不服……”
话还没说完,燕呈启手一挥:“抚松县今年才进贡了不少上好山参,朕一并赏你便是,是当好好补补身子,朕叫太医院的六太医为你配些滋补养生膳食,保你下回大寿与今日一般。”
杜衡:“………”
伴君十余载,君亦看臣十余载,杜衡那点还没开口的心思,又被燕呈启稳稳堵了回来。
“多谢陛下体恤。”
“你也是,大喜的日子,竟是要些补品,朕还少得了不成。”
杜衡强颜欢笑:“陛下说的是。”
秦小满闻言,脸上笑眯眯,心下吃了生苦瓜,绷紧的弦儿倒是松开了,他暗戳戳夹了一筷子菜给塞进了嘴里。
人总是贪婪,越是得不到的,他反倒是越想得到。
一旦滋生出了退休的心思,那便是洪水涌进平原,一泻千里。
五十一岁这年,杜衡努力工作想要老板看在兢兢业业的情面上让他一把老骨头早日荣休。
他带人外交,安稳边民,巧舌如簧让边境小国自愿效忠。
龙颜大悦,但对大学士要荣休的想法装聋作哑。
五十三岁这年,杜衡主张开辟海运商路,将中原上好的丝绸瓷器装船出海,回来时带回了稀有作物再次改善了粮产。
龙颜大悦,但对大学士直接放弃荣休自请致仕表示拒绝。
五十四岁这年,杜衡肩周炎,经常写文章手抖,工作十分艰难。
陛下深表体恤,但亲自找了代笔。
五十五岁这年,杜衡颈椎病,腰腿坐骨神经疼痛,屡屡告假,工作雪上加霜。
陛下深表体恤,但………
但还没有针对性关怀,内阁的人倒是先来求情了:“陛下,杜大学士身子多有不适,不然……”
“他那身体是当真不适还是自发不适啊?”
“今日在内阁见杜大学士咳的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