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要路过落霞县,这才打听了消息去找的人。
可那时候他不过是魏家一个庶女所生的孩子,魏逢作为嫡长子能顺道花费精力寻他一场也是极为难得了的。
结果杜衡还不领情,魏逢怎么能不生气。
后来魏家的商队也还去过落霞县生意,只是再没有联系过,杜衡那般地位,自也不好意思再给人书信,只怕让人以为另有所图。
至于今朝那头会来信,其实也并不奇怪。
杜衡如今做了官,这两年在考课也还不错,是有些前途可言的,虽是人没有在落霞县了,可秦家人在落霞县的地位却稳步提升,如此少不得人嘴中常常提起他这个做官的侄婿。
魏家商队经行,浅浅一打听许是不打听或都能得到他的一二消息。
商喜官,历来都要花费不少银钱前去疏通打理关系,如此方可保经营顺遂与富贵。
无亲无故的官员尚且要费心前去维护,这一个沾亲带故的官员怎又会白白放着不要呢?
商户利益为首位,算盘很会打。
昔年虽是有了些小的矛盾,可终究无伤大雅,魏家自是能遣人来问候。
出发点可以说他不纯粹,但却不能说他是坏的。
杜衡这些年摸爬打滚走到今日,也愈发把这些掺杂着利益与厉害的关系看了个明白。
没人会平白无故诚心诚意的待你,总归还得是看一眼你的价值。
便是那至亲骨肉,擅学擅料理营生的都要得家中看重些呢,更何况是旁的。
杜衡道:“瞧瞧舅舅捎来了几大个箱子,看看有些什么好东西。”
秦小满也有点好奇,跟着他过去开了箱子,此次的礼品当真很是丰厚。
两箱锦缎丝绸,两箱瓷器古玩,又两箱子特产吃食,什么板鸭、酥糖、梨膏、鳜鱼、大闸蟹......等等。
秦小满取出顺滑漂亮的绸缎,道:“县里都没有这般成色的缎子,到底是富庶之地的商户!”
他先时听闻杜衡说母亲娘家是徽州大商,也不过是空听了句大商户,现下瞧着这手笔,方才把这大商户给具体了些。
杜衡也感慨,果然不同价值阶段别人给的东西也大不相同。
想当初魏舅舅走时就只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现在却一个瓷瓶也不止这个数了。
可即便是今朝送的礼品已经是昔年那笔银子的几十倍之数,但对他的用处却大不如那二十两银子。
昔年他可是用那二十两银子聘妻读书生子,安家立业一路有了今天。
其实不管魏家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多一个人脉而关照,他也都打心底承当初的那份情谊。
杜衡当即便写了两封信。
封好信,翌日杜衡将信件带去寻了此次过来的魏家人。
能单独带上一支商队的,那都是魏家的亲信。
此次前来秋阳县的便是魏家手底下用了十多年的老人,叫袁安。
杜衡作为魏逢的外甥,有一层亲眷关系在身上,他派人过来问安,定然不会找那些个不放心的人。
必然是信得过的,以此防止有什么私密之事不方便交待。
“舅舅挂记本官,这些年本官也一直都挂记着舅舅。当初未有混出个名堂本官无言问及舅舅安好,而后任职在秋阳县,此地贫瘠穷困,公务繁杂也是叫本官无暇分身。合该是本官这个不孝的外甥主动问安,倒是叫舅舅挂念前来问候,说来也是惭愧。”
“大人励精图治,秋阳县中百姓夸赞,大人乃是舍小家而顾全大家。”
袁安走商多年,很会说话:“老爷最是钦佩清正官员,若得知大人在秋阳县为官如此明德,定然欣慰不已,必然会理解大人的难处。”
杜衡笑道:“舅舅一贯是如此。”
言罢,他从身上取出准备好的两封信,同袁安道:“若无小家又何有为大家的今日,舅舅的恩情杜衡没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