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溅的他一身都是水渍。
他在小崽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你爹回来看我指定跟他告状。”
正还恼着,好消息就来了。
“可说是什么官职了?任地在哪里?”
秦知闫却是一问三不知,倒是让家里人又欣喜,又怀有期待。
全家老小都高兴。
秦之枫也为杜衡祝贺,知晓往后他将在另一翻土地上作为,而自己还要继续科考谋前程,倒是又激励了他一道,读书更为勤奋刻苦了些。
杜衡还未到家,秦小满揣着好消息面色红润,左右没得排解,索性盘算收拾东西,倒不是他急着想走,在县里的宅子住的好好的,谁乐意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住着。
但杜衡既已经中选,那势必是要前去任地的,总不能叫他一人前往任地自己和孩子就在家里吧。
其实这倒是现今官员任职较为普遍的现象,自己只身赴往任地,或者是带个儿子妾室在身边,举家都到任地的并不多。
一则是麻烦,二来任地上也没有那么大的住处。
要是家业丰厚倒是可以在任地上置办家宅以供家里人住,要么就是任职官位高,有专门的官邸。
朝廷倒也鼓励官员赴往任地时带上妻儿,如此也能在任上更安心的做事。
只是朝廷光口头鼓励而未有实际行动,多的是家业单薄官职微末的人家不得不独往。
租赁也好,挤在朝廷分派的小官宿也罢,他们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这些年了都不曾分开,可不会因着一时做官反而叫家人分离。
再者他不信杜衡舍得下他,就算是舍得,那总舍不得承意和澹策吧。
如此一来,又不在本地做官,任职还有时间限制,迟到任地是要受训责罚的,那不得提前准备着啊。
一应到任地上的衣裳用具,还有这头老家宅看顾的人手等等,事情可繁杂的很。
他一边收拾着觉得真麻烦,又一边想着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做官夫郎,好似做梦一样。
杜衡风尘仆仆回到家里时,家里忙遭遭的,他讶异道:“这是过年要大清扫了不成?”
“爹爹!”正在园子里和澹策一起顽的承意听到杜衡的声音,欢快的跑了过去:“爹爹回来了!”
杜衡一把将小软糕抱了起来,可是想死崽了。
澹策正在铺了席子的敞地上爬,看见杜衡把承意抱住了,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杜衡就好似不认识了一般,张着嘴巴担心喊道:“鱼玉,鱼玉......”
像是怕人贩子把他的小哥哥偷走了一般。
“这崽子倒是会开口了,先时可凶的很,只晓得噗口水。”
杜衡意外又惊奇,过去把澹策也抱住,小崽子一点也没有因为老爹先抱了哥哥而不高兴,被抱反而还翘着脚踹了杜衡两下。
“二宝力气也忒大了,以后不下地拉牛耕种实在可惜。”
杜衡调笑了一句,一手一个,两个家伙加在一起可有些沉了。
“杜大人当真是慈父心怀,孩子还亲自抱啊。”
杜衡闻声回头,看着抱手斜靠在廊柱上的人,不由得笑了一声。
“瞧着是消息先回来了。”
秦小满过去把澹策接了下来,两人一人抱一个往屋里去。
多日不见,即便是这般并着肩走不说话也心里满足高兴的很。
不过秦小满不是个娴静的性子,急性就问杜衡所受官职。
杜衡自是一应未有保留。
“知县!?竟是知县!”
秦小满听到结果人都惊傻了,家里以为大不了就是正八品教谕,而非从八品训导或者是九品上最微末的官流,竟是不想还能捞上个知县。
他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落霞县,常有见到的最大官员便是知县了,昔日见着秦知闫对知县点头哈腰,唯恐不敬的模样,知县的官权已然是在他心里封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