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褒奖,但求无功无过,能按照县府给村子的标准把粮产都交上就知足咯。”
秦小满和杜衡都笑了笑。
“你俩今年辛苦了。”
秦小满笑贫了句:“不辛苦,命苦。”
里正走后,家里很快就被收走了将近十五石的粮食。
看着空了一大块儿的粮仓,秦小满的心也空了一大截。
里正倒是乐呵呵的,光是他们一家今年缴纳的粮产就是旁的好几户产量低的人家的总和了,可以填补不少产量低的人户,他能不乐呵嘛。
秦小满趴在粮仓里头痛心的叹气:“小满再也不满了。”
杜衡正在本子上记录,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合上本子,上前拍了一下半扑在玉米上像一滩面团一样的哥儿:“好在是不也剩下了四十多石嘛。现在活计稍稍松快了些,地瓜还不急着挖,咱们也可以收拾着把粮食卖了些换成银钱。”
粮仓被添的满满的看着固然很喜人,不过东西多了到底夜里睡不安生,秋收的这阵子又忙又累,还得紧着一根弦看紧粮食。
而下收归了粮食,把多余的拿去卖了,钱总比大堆的粮食好保管些。
秦小满听了这话连忙从玉米桶里爬起来,往年的粮食不多,没有多少可以拿出来卖的,大部分都留着自己吃和喂养牲口了。
今年能去粮行卖粮食,他登时又有了精神。
集县日一早,两口子便驾着牛车去了县城里。
自从如火如荼的秋收开始,将近两个月都没去过县城了。
素日里睁眼就要下地里去收拾庄稼,虽说大头活儿请了人干,但是后续琐碎的活儿两个人是一点没落下。
每天要把粮食搬出来晾晒,盯着天气变化,太阳落山又收回屋里。
家中要晒着粮食,地里的玉米枝干也要去砍掉运回家里做柴火和做田产缴纳,剩下的玉米桩子因为忙碌还不曾前去挖出来,自然田里的水稻桩子亦是如此。
不过这活儿可赶可不赶的,家里不缺柴火就不慌着去挖。
秋收后的县城热闹,两口子心里都惦记着今年的粮价,没先去凑街市的热闹而直奔收粮的地方。
还在街市的路上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吆喝:“收稻子,一石一千文!”
“有粮的往长虹粮行走,卖的多,价更高咧!”
吆喝声此起彼伏的,街道也是比以往来都拥堵,尽数是些牛马板车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外带独行的牲口也运送着大麻袋,如此自十分占道。
这来往之间的无非都是拉运粮食的。
杜衡听了一耳朵,就近下牛车去问了两间粮铺,价格不一,和外头吆喝的差不多,反正一石粮食九百到一千文之间的价格高低都有。
这阵儿热火的很,大家都晓得秋收尾声了,卖粮食的农户多,收粮食的人也多,一时间颇有些鱼龙混杂。
粮铺里拥挤,村户前去询问收粮的价格,自家未曾种地靠着买粮食吃的百姓也来想买口新粮吃,热火朝天的人挤人。
这种铺子里的粮食主要是从粮行去买粮食来再到自己铺面儿上卖,秋收的时候也是会收一定的粮食,但是收的量不如城里的四大粮行多。
杜衡护着秦小满从粮铺里出来,扭身又去打听粮行的情况。
粮行铺面儿宽大,容纳的人也多,只有比粮铺更加热火的。
一道大门里,一头供人进出,另一头一群赤膊的汉子正在扛着麻袋搬运粮食进粮行。
百斤重的粮袋压在宽厚的肩膀上,壮汉肩背之间的腱子肉充盈的鼓起才足以负担的起这般重量。
黝黑的皮肤上也随之升腾起汗珠,粗重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秦小满还是头一次过来粮行,贪了一回新鲜多看了几眼光着膀子扛麻袋的壮汉,这个时节里县城里出卖力气的人也是最容易找活儿挣钱的时候。
他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