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应:“小满,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扎进了怀里。
雨下的大,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秦小满怕的都不晓得自己身体在发抖。
只紧紧抱着身前人的腰,他才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没事,没事。”
杜衡回抱了小满一会儿,眼见着雨水快把火把都淋湿了,村民还在喊着:“在这儿,那儿!”
不多时村野上的人越来越多,秦岸在路上撞见了两人:“小满,杜衡,没事吧!”
秦小满摇了摇头,连忙又问:“二哥,你呢,有没有抓住贼人?”
“狗娘养的脚底像抹了油一样,我说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扰乱人追,原不止一个,这才什么时节竟然就按捺不住出来偷了!叫老子逮住一刀一个!”
秦岸恶狠狠的骂道,一双凶煞的眼睛在雨中巡视着贼人的身影。
杜衡连忙劝道:“二哥可别闹出了人命。”
秦岸道:“放心我有分寸,你们两口子快先把东西拉回去,淋了雨当心坏了粮食!”
“刚刚也不晓得是谁被雷劈了,外头不安全。”
秦小满和杜衡点了点头,两人把板车拉着往回走。
家里亮的很,秦小满就是不晓得来了多少贼人,害怕家里走空了贼人折返回来又偷东西,他特地把灯亮着,就是为了唬人。
眼见家里没有人,小满道了一声:“这秦小竹是回去了不成。”
也是顾不得他跑哪儿去了。
拖着东西回到屋檐下,两人赶紧清理车上的货,发觉都是从他们家里偷的清油和黄豆,还有米粮。
好在是清油罐子没有被磕破,否则还不得心疼死人。
但米粮已经被雨水都打湿了,杜衡赶紧端出家里的大簸箕,把黄豆都倒在里头晾着。
大雨冲刷一番,先前晒的算是白费了,杜衡怕黄豆受潮长芽,端去放在了暖和的灶台上,起了一点炭火希望可以烤干。
秦小满则去房间里清点看有没有损失别的东西。
两人一通忙碌,杜衡再出来时,这才发现秦小满竟然鞋都没穿,一双脚全是泥。
“快坐下,我打点水把脚给你洗了,弄的这么脏,方才光脚跑出去有没有摔着?”
秦小满不甚在意自己这点事情,家里被偷了,贼还在外头乱窜,他哪里顾得上自己光脚。
大夏天的虽是下雨却也不觉得冷,再者他起床的时候听说有贼,惊的浑身发冷,哪里还顾忌的上慢吞吞穿鞋子。
“我打点水在院子里冲一下脚就是,好在东西都追回来了,浑身也打湿了,把衣服也换下来。”
秦小满去院子里冲脚,去了泥他穿了双草鞋:“嘶。”
“怎么了?”
秦小满皱起眉头,脚塞进草鞋里忽然一阵刺痛。
杜衡蹲下身去,洗干净的脚踩在草鞋上,鞋子上沾着了血迹。
秦小满的脚底不晓得被什么划了一大条口子,而下正在流血出来。
杜衡紧着眉头,看着渗出不止的血连忙矮身把秦小满横抱了起来:“怎的脚伤了也没发觉。”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蹲着细看他的脚心,只看见一条半根小指头长的伤口,虽是不算长,但脚底皮厚都给划出了血,口子还是有点深,且如此定然比伤着别处还要疼些。
“没事。”
杜衡赶紧找来布条和酒给消毒包扎,虽是没瞧出究竟是尖利石头划伤的还是木头枝丫,出了血难免让他心疼。
秦小满见着杜衡给他料理脚上的伤,自己便把打的湿透的衣服给扒了。
**的衣服黏在身上属实不舒坦,脱的光溜溜的才叫杜衡给他拿衣服来。
风吹点进来胳膊上就起鸡皮疙瘩了。
杜衡看着油灯下□□的人没半点羞臊的模样,也没有把自己的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