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种植的萝卜由着开花也长籽,老两口这阵儿就在榨萝卜籽的油。
葛家的围墙修的高,但是杜衡还是在院子外头就闻见了很香的菜油味道。
先时从村里的主路路过的时,经常都可以看见有人在这外头唠嗑驻足,听小满说是家里买不起油的乡亲。
嘴里馋那一口油水味,来这头闻闻就是吃不到也能解解馋。
“你要买枯饼?”
葛大叔刚榨好了一斤油,正在屋里吃水歇气,听到敲门声以为又是乡亲过来借钱要□□种农具的。
他心里一阵厌烦,开了院门见着是张白生生的脸。
在秦家他是见过一回秦小满的,办酒的时候老两口在城里做生意没能去,家里的小辈去吃了席面儿,还说办得很好。
葛大叔觉得杜衡斯斯文文的,生的又好看,同龄男子可能会因为妒忌而厌烦他,但是长辈却更宽厚慈爱些,对杜衡印象挺好的。
再者秦家家境不差,现在他们家也都没有牛,秦小满家里却有了。
不论是村户人家亦或者是什么,倘若不是差距太大的红眼的话,总是潜意识里会对家境不错的人客气些。
他把杜衡请进了屋里,还叫媳妇儿给倒了杯热水。
听说杜衡要买细籽榨去油脂后的渣滓,他有些意外。
以前刚做榨油生意的时候倒是也有些村民不懂这手艺想来买点枯饼,总以为榨干的枯饼上还浸留着油水,想拿回去吃。
结果看见榨的跟干树叶一样毫无水分的枯饼后大失所望,久而久之再没人要说买了。
芝麻榨油出的枯饼老两口会自留着,灾年的时候会有贫苦人家买来吃。
但是这些年没有太大的灾害,光景还过得去,自也就没有人买这枯饼吃了。
“是。”
葛大叔不免问了一句:“你买来作甚?”
“自是有些用处的。”
葛大叔见人不想说,他也没有追着去问,把人引着去了屋里。
屋里装着几大箩筐的枯饼,芝麻籽的、萝卜籽的、油菜籽的都有。
枯饼脱了油也不重,一大筐子不过才十来斤。
葛大叔见着杜衡瞧了枯饼也坚持要,没如何卖过枯饼,也不好以芝麻枯饼的价格卖他。
思量了一会儿,不分什么枯饼,混着以五文钱一筐子卖给他。
杜衡脑子里没有这玩意儿的价格标准,但是听到价格也觉得不贵,于是答应了下来。
当日就付了葛大叔三十文钱,说以后有了枯饼都叫他。
葛大叔不见得多热乎,倒是葛大娘子见着杜衡生的好看又讲礼,很愿意跟他做买卖,拉着他说以后都卖给他。
杜衡先背着两筐子的枯饼回了自家地里,江枯饼粉碎做肥料埋撒进了土壤中。
这些枯饼不仅可以肥地,肥田也是极好的肥料,不似粪便没有发酵好容易把庄稼给烧死,且肥沃力度也十分的可观。
田地贫瘠的人家会以出卖劳力或者是银钱去买粪便,他买旁的肥料也不为过。
撒了三分地的枯饼,杜衡瞧着时间不早了。
他把背篓藏在土埂边用草给掩盖上,到田边洗了个手,从菜地里摘了点小菜准备回家做饭。
中午五个人,请人做活儿,饭菜上自然是要比两个人吃的粗茶淡饭要丰盛一些。
杜衡煮了两升米,准备做个腊肉炖白菜,然后去年熏的一页猪肝儿用做蒸来切盘,南瓜煮个白水。
已经盘算才发觉全都是汤水菜,虽然农户人家大多吃这些,多的是人家还吃不起腊肉,但杜衡还是想着再做个什么菜时,外头响起了声音:“满哥儿!”
杜衡出去,见着来的是秦小竹。
“小满下地去了,还没回来。”
秦小竹见着只有杜衡在,春来减去厚重的冬衣,暖阳下大家都穿的单薄了许多。
眼前的人虽只穿着再寻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