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做煎蛋吗?”
杜衡有些像松了一口气般笑道:“这是当然。”
秦小满扬起眉头:“我脾气冲,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只是怕你多心。”
“好了,那睡吧。”秦小满说完,怕人还防着,特地加了一句:“你回屋睡,我在这屋睡。”
翌日,秦小满听到灶房有动静,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杜衡已经给他煎好了鸡蛋,金黄的鸡蛋油煎酥香,趁热吃简直是小孩子生辰才有的待遇。
秦家就他一个孩子,两个爹都在的时候,家里也是欢声笑语,逢年过节生辰的时候都能吃到。
不过爹去世后,他就没如何再吃过煎鸡蛋了,一则没人给他做,再者自己日日牵绊着山林田地间的活计,又节省,哪里得闲下来自己做一个。
秦小满端着鸡蛋又在挨着灶的地方镶了板凳,昨日夜里的不愉早又被他抛诸脑后了。
吃完饭外头还没有亮,灰蒙蒙的,但是时辰也就不算早。随着越近隆冬,天亮的就越迟,晚上黑的越早,白日能做活儿的时间大大不如夏时。
秦小满看着杜衡在屋檐下用榆枝正在洗牙,他也抹了抹油嘴,用水漱了漱口:“我先出去问有哪些人家要柴火,叫到人了再回来拿家伙。”
“好。”
秦小满便踏着微弱的晨光往冒着炊烟的人家去,让人帮忙然后送柴火,这在农闲时也算是一桩好事儿。
他朝着山沟里走,预备去叫村里最穷苦的那几户人家,好喊,而且穷人家嘛,帮扶一二也是应当的。
“小满,这么早就出去吗?”
地里有人叫了他一声,秦小满见着是崔秋月正在摘菜,怕是拿回家煮面的:“秋月,崔大夫回来了吗?”
姑娘直起腰,她和秦小满是同龄人,但是肤质白皙,看着比秦小满小不少:“回了,昨儿到家都过了人丁了。”
秦小满听闻村里唯一的大夫回来,高兴道:“那太好了!”
杜衡在院子里喂了鸡,又舀了热水倒进秦小满昨儿换下的衣服盆里,坐在屋檐下搓洗衣服。
“一个大男人竟然给媳妇洗衣服,笑死人了。”
杜衡听到篱笆外头有嬉笑声,抬头望出去,瞧见竟然是两个小孩儿,他看着有些面熟。
两个小孩儿发现笑声被杜衡听见,连忙捂住嘴要跑,杜衡想起着两个娃便是之前说秦小满抢他们板栗的,于是喊住了人:“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啊?”
听着声音并不似是要找家里人告状,反倒是很温和,跑了两步的小孩儿顿住了脚:“我们俩是山菊圃的。”
许是晓得杜衡是个外头来的难民,说了地名儿也不晓得在哪里,便指了指:“就在前头些,你们家有块大水田在那儿呢。”
说起大水田杜衡立马就晓得了,先前小满带他看过地,他记性很好,记得每块地的位置,家里最大的一块水田那边有三户人家:“原来那叫山菊圃啊。”
“嗯。”
杜衡道:“你们对村子很熟啊?”
个子高些的那个男孩儿嗤了一声:“我们打小就在村里长大,当然对村子熟了。”
“真的假的?那你们晓得谁家都做什么营生过日子,谁家最富裕谁家最穷吗?”
“别说是这些,就是谁家晚上吃肉,谁家仓里没米我们都晓得咧。”
杜衡知道这是夸口的话,但还是点点头,又道:“你们俩吃不吃板栗,炒熟的。”
两个小孩儿楞了一下,没拒绝,但是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
杜衡还能不晓得小孩儿的心思,见着两个家伙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一个裤子上缝补着不同颜色的布,就晓得家里是不会给买什么零嘴吃食的。
“院门没有关,进来吧。”
两个小孩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见着杜衡背身进去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了院子。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