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就如归元寺里的尸体一般,那些人永远也无法开口,告诉他究竟什么是对错。
可他明明给过她机会。
归元寺里让云鹤将她捉走,想让她看清她在谢凌心里的地位。
将问心诀送给白纯宜,让她知道谢家愿意与她结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照山之前,又让她从城外离开,永远也不要回来。
……
一次又一次,是她不识好歹。
可是她死了,他好像又没有那么开心。
思绪总是控制不住想起很多年前他写下的心愿,帝王位非他所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他想要的东西。
很多次,他也会梦见那些事没有发生时的情况。
梦中,他已经离开朝堂,与身边的那个人归隐山林。
他们只有一栋小小的屋子,两个人永远要挤在一张小床上,床很小,发出一点动静都响地惊人,她总会责怪他动作太大,可即便是这样的话,他听着也会感到十分开心。
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太阳刚升起时醒来,小心翼翼地不敢吵醒怀里的人。
为她做好早饭,再给他们的孩子穿上衣服,他们一起等着她醒来。
虽是粗布麻衣,清茶淡饭,但她会甜蜜蜜地依偎在他怀里,夸他做饭好吃,说要为他生许多孩子。
他当然舍不得她生许多,一个就够了,闲暇的时候。他们也会去有山有水的地方游玩几日。
按照叶琬曾说过的,是什么呢。
老婆孩子热炕头,应该是差不多的意思。
但是三百年来,他一刻都没有过这样的生活。
旁人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东西,他连梦见都是奢侈。
*
他以为她死后,自己更不可能像梦里那样生活。
可他从没想过,他会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遇到她。
当他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他叫魏朝衣,是柳涧村的一名捉妖人。
经过青铜山,来到柳涧村,他总觉得那方天地似曾相识。
一个叫镜鬼的妖怪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殿下,让他离开。
他觉得自己身为捉妖人,应当远离这种东西,即便那妖物喊得撕心裂肺,他也没有穿过封印走进去。
柳涧村的日常,与他的梦境十分相似。
她总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后来他干脆坐了把躺椅,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他们时常一起下棋,若是输了,她便会唉声叹气,因为不想见她总是愁眉苦脸的,他便大部分时候都让着她。
可她总是有心事似的,起初还不会时常发呆,日子久了,便越来越喜欢盯着某个地方失神。
她说她曾有一个夫君,想必是在思念那个人吧。
他没办法问她那个人是谁,唯一能问的,就是明天想吃什么。
她经常夸他做饭好吃,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叶琬觉得奇怪,便问他:“很少有男人会做饭,而且你什么家务都会做,是因为一个人生活所以才学的吗?”
用着魏朝衣的脸,他摇摇头。
“我也并不是什么都会做,但从前总是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娶妻生子,如果能为我的妻子做这些事,那就应该好好学。”
叶琬轻轻笑了一声。
“我懂了,你是想做贤妻良母。”
这话是形容女子的,但他却没有反驳。
大概…是如此吧。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和你一样,虽然拥有很多权力,但心里还是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叶灼做饭带孩子的场景,妥妥的总裁卖艺。
要是能娶妻,他大概不会再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朝堂,每天上朝时,还得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见到自己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在私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