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黎慎礼看了看黎慎韫的脸色,冷笑了一声,对着池簌说道:“没想到应府的一位侍妾都如此倨傲,见了我和五哥都不知道行礼吗?”
池簌并不解释,只是朝着两人身后看了看,语气平和道:“二位殿下,小心后面。”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抬手牵住了应翩翩那匹马的缰绳,没见如何运气发力,生生将马儿拽的向前走出数步。
紧接着,“喀喀”几声巨响,黎慎韫和黎慎礼身后那棵大树上的一根粗壮树枝竟不知因何折断,掉落下来。
“殿下小心!”
“危险,快退!”
两人因为池簌的提醒,有了一些准备,再加上旁边的侍卫及时保护,倒是没有被砸到,但也是一阵人仰马翻,颇为狼狈。
池簌刚才那句提醒,简直更像个诅咒似的,弄得旁边保护皇子的侍卫们都是胆战心惊的。
应公子本来就够难对付的了,不光脾气差,说话刻薄,身份还不低,两位殿下要责罚他,皇上和应公那边交代不过去,要叱骂又骂不过,现在居然连他的侍妾都透着一股子邪门。
对着这等人,委实还是适合敬而远之。
几个人都劝说黎慎韫和黎慎礼赶紧回去。
皇上那边还在等着,经过刚才的事,两人回去之后也得稍加整理仪容,确实必须走了。
黎慎韫看着应翩翩,弯了弯唇角,柔声道:“你很讨厌我,是吗?”
应翩翩道:“不,我抽殿下一鞭子,是因为喜欢殿下。我这个人有点怪癖,喜欢谁就爱折腾谁,叫谁疼。殿下,请您多包容。”
他那黑漆漆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戏谑也像是嘲讽。
黎慎韫愣了愣,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应翩翩在讽刺他,应翩翩居然看不起他,这简直太有趣了。
一个败军之将的儿子,一个宦官养大的贱种,竟然有这样骄傲不驯的性格,唯有这种人才能给人带来极致的驾驭快感。
他很想看看,应翩翩是不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保持住这一点。
黎慎韫深深看了应翩翩一眼,打马道:“走!”
一行人匆匆离开。
应翩翩这才从马背上跳下来,看看地上的树枝,又看看池簌:“你搞的鬼?”
“嗯……”
池簌眼望树梢。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回道:“应该是,遭天谴了吧。”
方才应翩翩跟他离的很近,分明听见一个极细微的破空声从池簌的袖间传出来。
一段日子的相处,他也知道这家伙看上去温良如玉,实际上心里的坏水不比谁少,当下哼笑一声,表示不信。
池簌也没再解释,忽然踏上一步,冲着应翩翩伸出手。
应翩翩下意识地仰头躲避,池簌又已经把手收回去了,摊开的掌心中,是一朵青色的小花。
他笑着说:“看你,头上都开花了。”
池簌随手将花抛在风里,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将眸底几乎满溢的温柔敛去,牵起应翩翩的马,随意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长风贴着草面平平地掠过耳畔,呜咽作响,更显得四下空寂,对方站在夕阳的余晖中,却挽马而笑,邀请自己作个归人。
不知怎地,应翩翩心里也觉得高兴起来,笑着说道:“好,回去。”
*
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侍卫悄悄禀告给了傅淑妃。
“真是不知礼数的混账,果然是阉奴养出来的下贱坯子!”
一只纤细而美丽的手重重拍在桌上,指甲上的蔻丹红的刺目。
勃然大怒的并不是五皇子的母亲傅淑妃,而是她的妹妹安国公夫人。
这一次的行猎,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都伴驾前来,但平日里最是好事的韩耀却因为腿伤,只能含恨留在府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