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页,烛火摇曳间,两个人影清晰可见。
柳清介气息骤然间乱了,撑着姜启岁后腰的手臂不由得一紧,手背几道青筋毕现。
姜启岁猛然被他一箍,整个人扑到他胸口,两人一时紧贴。
她无力地揪扯着他前襟的衣物,哑着嗓子恨声道:“孤要生生被你勒成两截。”
柳清介呼吸重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眸中涌动着暗潮。
不知羞耻!枉为人师,枉为人臣。
他上下臼齿碾咬着舌边,直咬出唇齿间一股血腥气才罢休。
“殿下躺着休息片刻,臣去取块帕子为你拭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微不可辨的轻颤。
腰间长臂撤去,姜启岁也卸了力般松开他的衣襟,长长吐出一口气,躺靠在床边。
柳清介缓缓起身,一直走到门边,一双手按在门扣之上,闭着眼缓了缓心绪,才推门走出。
陈絮仍在窗下,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有帕子吗?殿下眼下这般,吹风会着寒。”柳清介问。
陈絮取出一块干净帕子递给他:“大人要为殿下擦汗?莫要忘了男女之妨。倒不如让奴婢来。”
“你不能靠近殿下。”柳清介抬眼盯视她,浅色的眸子里寒芒一闪。
“……我不会冒犯殿下,”柳清介接着道,“待太医来后,再由雨枝姑娘照顾。”
陈絮似笑非笑:“大人自然有分寸,师生之间,最是亲的。”
柳清介眸子几不可见地一动,伸手接过雪白的帕子,并未言语,快步转身回殿。
一踏进殿,他就是一愣,姜启岁正侧着身子在翻阅那本书,肩膀颤颤抖动,面上的潮红更显几分病态。
他急急走到她身边,伸手欲夺那书册:“殿下,别看了,太医快到了。”
姜启岁任他抽了书去,满头青丝垂落在枕间,仰着头费力喘气,紧咬牙关:“孤真是快要死了。”
柳清介搁了书,坐到床边,将帕子折了两层,轻着手脚为她擦拭额间颈侧的汗珠。
雪白的帕子如羽毛般拂过肌肤,那痒意几乎是渗到了心头。
“柳太傅,你是不是故意勾引孤?”
柳清介手下动作一顿。
“孤就知道,你这副皮貌,定是要来迷惑孤的。从你做太傅的时候孤就知道了,哼。”
她说话间十分气虚,尾音的轻哼却是带着娇俏的勾子。
柳清介低头看她,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在说胡话了。
他皱起眉头,有些心焦地走到窗边,支起窗朝外看了一眼。远远走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一身紫衣,想是雨枝无疑,另一个便是太医了。
“殿下,太医来了。”
姜启岁勉强哼着应声:“把帐帘……拉上。”
章太医进殿之时,只见帐帘缓垂,影影绰绰地飘动着,从里头伸出一截皓腕,一个陌生男子俯着身子仔细擦拭了太女的手腕和指节。
他有些心惊地和雨枝对视了一眼,太女身边,怎么会有男子这样贴身照顾?
雨枝眼里虽有愕然,却很快平静下来,朝着章太医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您为殿下看看。”
章太医当即也不敢耽搁,半跪到床边,身侧的那位男子将手帕搭在太女腕上,目光沉沉压在他身上:“劳烦您。”
虽然不知这位男子的身份,他还是连忙点头应是,伸手搭脉,面色就是一变。
章太医就是心里有再多疑问,此刻也知道,他现下最好一句话也不要多说。他缓缓站起身来,弯腰曲背道:“劳烦取纸笔来,老夫写个方子,一剂下去便好。”
那男子却追问道:“可会伤身?或是留下遗症?”
他连连道:“不会不会,只是要休养几日,不要劳累便是。”
那男子似是松了口气:“今夜太女的病……”
章太医很有眼力劲,当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