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那日大殿斥骂亦是试探,大半朝臣站出来反驳指责她,她又怎能不知道梁宣的势力?
梁宣若真的只是尸位素餐倒还好办,她只怕此人是有意为难,处处阻挠。母皇当然能慢慢收拾他,可如今因着雪灾乱成一团,他又从中作梗,不单母皇威望大减,百姓又不知要冻饿多少人。
姜启岁点点头道:“太傅说得有理,可是孤一日也容不下他了。太傅可有办法,帮孤顺了这口气去?”
柳清介清浅笑笑,站起身来:“殿下说笑,臣是教引殿下守礼,怎么能给殿下出主意报复私怨?”
姜启岁皱眉不悦,他既无意相助,与她言说许多废话做什么?
柳清介自她身侧走过,一阵清风拂掠过她脸侧,淡香微散。
“殿下。”
姜启岁转身,看到柳清介正站在门口处,傍晚暖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隽秀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无论殿下是否愿意安抚梁尚书,也请殿下务必不要再惊吓他了。梁尚书年老体弱,前些时日又有心悸厥脱之症,可再受不得惊了。”
姜启岁眸色一闪,朱唇轻勾,朝他虚虚拱手,轻声道:“多谢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