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殿下关怀。”
姜启岁无所谓他信或是不信,他既收下,她也能趁热打铁再亲近他几分。
“天寒地冻,太傅来东宫一趟不容易,稍后您回文渊阁,便乘孤的轿子去吧?”
柳清介当然不能答应:“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此举于礼不合。”
“孤送您礼物,您百般推脱,孤想着关心您送送您,您也不愿?”姜启岁满面怨色,“太傅是否不喜孤?”
她咬唇低头,做足了委屈姿态。与昨日嬉闹调笑的太女判若两人。
柳清介无法,当着殿外诸人的面,只能回她:“殿下多虑,臣没有这个意思。”
姜启岁并非真要用轿子送他,无非是一步步逼着他拒绝,才好提出她真正的要求。
然而她正准备再说下去,却是忍不住掩唇咳了两声,喉头又是一阵涩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般。
柳清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殿下,此处风大,先去殿中?”
姜启岁一手紧抓着身侧雨枝的胳膊,张口欲言,又吸了满口寒气,眼里就泛出泪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掩口点点头。
进了燃了炭火的殿里,雨枝扶着姜启岁坐下,召了人进来侍奉茶水汤药,一大帮子奴婢左右忙活了一阵,太女面上的病态潮红才褪去些。
姜启岁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群人围着她,叫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可怜无用。
“孤无事,都出去。”
乌泱泱一群人流出去,姜启岁才把目光投向柳清介,想着被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便骤然站起身走向案台,取出书册。
“柳太傅,开始讲学吧。经史就不必了,孤私下里读《通鉴》,许多疑惑不懂之处,太傅为孤讲讲……”
凤眸一瞥,柳清介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间。
方才进殿脱下了大氅,里头的药囊便露出来了。姜启岁暗暗思量,这药囊和他的一样,他这般谨慎守礼的,难保不会误会了去。
她取下药囊递到他眼下,眸色滢澈真挚:“太傅介意这个?孤不戴了也可……孤只想送件礼物让太傅高兴,若给太傅带来麻烦反倒不美了。”
柳清介呼吸一滞,眸色渐沉。眼前的药囊远看尚可,细看便看得出针脚疏乱,宫中绣娘是断断不敢把这样的东西呈到太女面前的。
姜启岁是真的自己做了药囊?还做了两个,自己留着针脚凌乱的,特意将更好的那个送给他?
无论姜启岁为何如此,这份情,他着实是欠下了。
“殿下身有咳疾,应当以身子为重,臣怎敢要求殿下不佩。一样的图样也无甚妨碍,殿下佩好便是。”
姜启岁低着头佩好药囊,神色恹恹:“孤倒是很想不佩,可惜孤是无用无福的,才受了一晚上的冻就又牵动了旧疾。”
姜启岁想的是昨夜挟着寒气的大雪,柳清介却想起她方才所说“绣了一夜”。
他心下微动,攒起眉头,尽量温和道:“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拜师礼并不十分必要,殿下不用在虚礼上费心。”
姜启岁刚执了书册,丹蔻便攥紧了书页。
虚礼?这礼便白送了?他不要虚礼要什么?难不成这柳太傅看着清高,其实爱好黄白之物?
姜启岁疑惑着抿唇打量他,眼神中就带了些轻视。
罢了,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着,总能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清介讲了一个时辰的《通鉴》,姜启岁亦听得入神。也无怪乎他年纪轻轻,在诸臣中就负有才名,至少学问不输于母皇为她精挑细选的那些教经史的先生。
课毕,柳清介便起身告辞。然而姜启岁既然准备了屏风和桌椅,便是存了长留他的心思。
她转身走向桌案,一手将书册按在桌上,一手指向殿正中的垂丝海棠屏风:“太傅既不愿孤送您去文渊阁,孤亦看不下太傅徒步远行,不若太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