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回身,只是停下离开脚步,站在原地而已,跟在他两旁的铁甲军也都如他一般,背对着仓内众人。
她心中一紧,急忙道:“此物名为爬坡车,便是将普通马车牛车加以改造,在主车轮上,再添三个可拆卸的辅轮,其中用于上山的辅轮为二,可与主轮及车橼达成精密杠杆原理;下山辅轮为一,主要作用为增加主轮与地面摩擦力。皆可达到省时省力之效果,且理论上不受环境地势影响,山地沙地皆可用。”
少年安静片刻,似是在思索江如簇所言是否可行。
吩咐随侍一名铁甲军。
“取一架屏风来,再给女公子准备桌椅,笔墨纸砚一应物事。”
铁甲军带数人领命而去,约莫两刻钟功夫,便不知从何地取来屏风等所有物品。
顺便,还给少年也搬了把椅子来。
“将图画出来。”
爬坡车其实并不难画,不过是一大堆杠杆原理,机械原理与摩擦力和机关术应用的组合。少女时期读三国,江如簇看到诸葛孔明创造出木牛流马运粮时,曾非常感兴趣,查阅过大量典籍,而她画下的爬坡车,便是在木牛流马的机械与机关原理下改制出来的。
江如簇画图画的顺畅,可等要具体标注各处机关分别控制爬坡车的什么位置,起到何等样作用时,她囧住了。
穿越三年,她深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能装傻充愣就绝不逞半点能。
加之,阿翁常年在外,阿母早亡,祖母性情疏淡,春小娘失教,她连一次笔都没提起。
更况且,这个时代的文字个个都长得一样,全是一团曲里拐弯,她努力了三年,至今也只能说看着认识,要写出来……
嗳,还是饶了她吧。
“怎么,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应是见她半晌未动一下,屏风外少年疑惑。
江如簇囧的脸上发烧。
“姎……姎……”
真要了大命,这让她怎么有脸说出来啊啊啊。
“把图取过来。”
少年吩咐身边铁甲军,江如簇急忙将图纸交给随侍仆从。少年接过图纸,立刻看出其中关节,讶然望向江如簇:“你不曾习过字?”
江如簇心里大叫救命,这少年也太楞了吧,不会写字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有必要说的这样大声吗?
她没什么底气的辩解:“学过的,能看几本书……”
只是不会写。
这一句,江如簇实在没脸说出来,是在心里嘀咕的。
之后情形便演变成,江如簇站在屏风后,将各处机关位置用途用法告诉给少年,少年则爬在铁甲军背上,对着图纸一番写写画画。期间数次,江如簇都表示可以去谷仓桶后站一站,把桌椅让给少年,少年始终置若罔闻。
直至小半个时辰后,图纸上所有机关全部标完,少年还细心的将图纸又送进屏风后,给江如簇确认。
少年一手小篆畅劲而不失通珐,纵使江如簇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此等样好字,非十年以上功力不可得。
临行前,少年特地转过身来,望着跪伏在地的江如簇:“你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心愿?”
江如簇观他言语,似是要确定姓名,上表请功之意,心头立刻一凛。
祖宗老天爷,她她她,她能拒绝吗?
她对一切才女美女有功之女的名号,都不感兴趣。若不是要给江如籔那朵小白花收拾烂摊子,打死她,她也不出这个风头,她就想欢欢乐乐的躲在江家院里,等及笄时找个老实本分人嫁了,一辈子毫无波澜的活着。
“大人明鉴,姎是江家女,今日此举,皆为弥补江家犯下的无心之过。姎一介女流,只求家人康健,家族无恙,可在家族庇佑下安稳过活,从生至死都渺小如尘埃,最终没入于历史洪流。这便是姎最大心愿。”
江如簇说罢,诚恳的以额贴地,耳朵却伸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