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江如簇实际想问的,其实并非只这两个问题。
她着实不大关心魏家何故要与江如籔退婚,她在意的是,魏家人来,与她何干,缘何老太太要叫她出面陪客?
魏家人,还那样肆无忌惮瞧她。
别以为她坐的端正,就没发现。
“魏家大郎在数位友人与乡绅举荐下,刚刚被朝廷选作小吏,吾观魏夫人意思,怕是将来也欲送幺郎入太学。听闻他家已放出消息去,要关掉家中所有买卖铺子,改换门庭,不再经商。”
没由来的,江如簇心里咯噔一下。
未曾想,魏家大郎竟有如此手段,难怪他平日众结好友,竟真的让他凭一己之力为整个家族改换门庭了。
如此一来,女弟确实与魏家幺郎不大相配。
平日,她与女弟在吃穿用度上确无不同,家中仆从也从不敢对女弟不敬。
可从身份上来说,她与女弟还是天差地别的,只因她的阿母是阿翁原配,而女弟确是春小娘所生。一个妻生子,一个妾生子,一嫡一庶,其中差别可见一斑。
纵使,老夫人弘农杨氏世家出身的地位,可以与有官身的魏家一拼高下。
但庶出的女娘,也确实会遭到现在的魏家嫌弃。
江如簇小心翼翼,打量老夫人神色。
她正闭着眼睛摆弄手中佛珠。
嘴上却道:“不用这样小心看我。”
“我是什么性情,你这小狐狸崽子难道不知?”
“我虽是庶女出身,可从生下来就被阿母抱到膝下亲自抚养,与嫡女无异,若非年轻时不懂事,钟情你大翁,以弘农杨氏的家族声望,便是嫁长安城的五品小官,也配得上。”
江如簇呵呵干笑。
连声感叹祖母说的不错,又急忙称赞大翁运气就是好。
正欲找个合适的话题,转移老太太注意力。
却听她继续道:“魏家看上了你。”
江如簇挑眉,因心中早有所料,她已不复方才那般意外。
“你怎么想?”
江如簇讪然。
家中祖母在堂,阿翁未逝,她一个小小女娘,心中如何想,有多大要紧?
何况,魏家能在危机之际急流勇退,放弃滔天富贵,毫不犹豫改换门庭,改变家族发展策略,想来主事的一定是个高瞻远瞩人物。她要是嫁进去,也不大可能受苦。
魏家大郎想从小吏爬到堂官,且需时日。
再说,当初和江如籔订亲的是幺郎,魏家今日所说,不过是日后对他的打算。他还未进学,能否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最终进辩经台,皆遥遥不可望。
若是万幸,以后能入学,那他二人分居两地,他们院子岂不全由她说了算。
这和她在江家做女娘也无甚区别。
实在是门好亲。
“珝珝都听祖母安排。”
江如簇等着听老人家夸奖她孝顺懂事。
却意外听到一声类似轻嘲般笑声。
“他魏家想的美,我江氏小女娘,岂是他们说不要就不要,想换谁人就换谁人的?”
“依吾看,魏家幺郎配不上你,你就别想了。”
江如簇心中所想并未言出。
可江老夫人却像全都听到了,毫不客气朝她泼冷水。
“再者,那魏家最后不也没提退亲之事,他们倒是趋炎附势的紧,一心只想着钻营,真乃蛇鼠之辈。”
趋炎附势?!
钻营?!
江如簇心中一惊。
她似乎知道了一件天大不得了的事。
“好了,今日天冷,你也不必在我这里干耗着了,快回吧,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江如簇应一声喏,规矩行礼后,出了寿安堂大门。
她站在廊檐下,有些出神,漫天鹅毛大雪还在下,仿佛要将整座城都冰封了,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