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谙应声答谢,总算是有点值得期待的事了。
会有清蒸八宝猪吗?
熘三鲜儿?
江米酿鸭子也行。
她这边正想着中午能有几个菜,谢今朝便走至身边来。
“谙谙,你乖乖跟着皇祖母,孤去去便回来。”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卫时谙心里虽明白他是在演戏,但是抵不过来自四周的打趣调笑,还是垂下脑袋,脸上多了抹红晕。
太后娘娘见此幕,笑意更深,朝着谢今朝嗔道:“臭小子,就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怕老身照看不好你媳妇?”
“孙儿不敢。”谢今朝恭敬行了一礼,复又看了一眼卫时谙,才行离去。
罗皇后扶着老太后,也如是笑道:“这是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呢。”
太后闻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朝着皇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变化。不过须臾,复又展露了笑容,朝着卫时谙说道:“如此,你便陪着哀家随意走走罢。”
一行人从合庆殿走到了御花园,一路上都是太后老人家向卫时谙传授宫中女子生育之道,嘱咐她养好身体,早日为东宫诞下麟儿。
“哀家一早便看了,你那间景福殿,正是坐南朝北的好风水,届时再是男逢单、女变双,生个白胖白胖的小子,哎呦,那可就成了。”
卫时谙被唠得实在受不了,只心想:
真的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吗?
和我说说谢今朝小时候尿裤子的事也行啊?
“到时候得在床榻挂上朝儿的衣裳,切记要挂右边。哀家当年这些活全干了,总算是盼来了个儿子,如今教与你,要好生记得,知道了吧?”
卫时谙看着太后娘娘混浊中带着提点的目光,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壮了壮胆子开口。
“皇祖母,或许您知道遗传学吗?”
“这是何物?”
她就等太后娘娘这一问,以便成功掌握话题主导权。
从生理结构讲到基因序列,愣是把生男生女这事的概率问题盘了个底朝天,听得太后娘娘直翻白眼,不知道眼前这个孙媳妇嘴皮子上下翻飞,到底在秃噜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卫时谙这方见太后头疼扶额,抬手示意自己别再说了,才闭上嘴巴准备小歇一会儿。谁料耳边忽然有人开口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本宫为何从未听说过。”
回眸一看,却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穿着鸢尾色宫装的漂亮姐姐,一双美眸直直盯着自己,像是在等待一个确定的答复一般。
这难不成是哪位宫妃?
“宁舒,你又来添什么乱?平日里就没个正经样,净对这些歪门邪道来兴致。”太后娘娘眉头锁得更紧,对着来人轻斥道。
卫时谙这才知道,站在自己身旁的不是什么宫妃,而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妹妹,也就是谢今朝的姑姑,宁舒长公主——谢雯君。
“哎呀母后,儿臣这不是想和侄媳亲近亲近嘛。”谢雯君转头对着被打上“歪门邪道”标签的卫时谙亲切一笑,复又嘟囔道:“还不是母后,又不让儿臣将华阳君带进宫里,害得儿臣只能一个人闲得无事,到处找乐子。”
太后一听更是上火,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便责问起来:“你还好意思在你侄媳面前说这些?!你也不看看那华阳什么身份,今日又是什么日子,还想把他召进宫里来,简直是胡闹!”
谢雯君大约是被骂习惯了,只是瘪了瘪嘴,抱着太后娘娘的胳膊好一顿哄道:“是是是,这不就听母后的,儿臣一个人来了嘛。”
卫时谙在一旁瞧着,觉得这公主看起来还挺有意思。下一刻,她就跑来了自己身边,又一把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母后,您看儿臣一人实在无聊,您把侄媳借儿臣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