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仓库,坐上安室透的白色马自达,正打算离开这里,贝尔摩德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琴酒。
她有些意料之中地啧舌,接起电话,“喂?”
本想和对方虚与委蛇一阵,最好能把话题岔开,谁知琴酒不按套路出牌,一来就直接问一句:“你把她带走了?”
贝尔摩德在装傻和直说之间犹豫半天,还是选择了后者,“当然不是我,我只负责押送罢了。”
“……那位先生带走她想干什么?”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
“不知道。”
“人被带到哪了?”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琴酒。”
贝尔摩德不冷不热地回道:“不打听别人的任务内容是组织成员之间默认的共识,你总不会不知道这点吧,琴酒?”
作为组织中处理叛徒的专业人员,琴酒对任何人都保持怀疑,探听别人的任务信息在他这里是十分可疑的行为,因此自然知道贝尔摩德的话是在嘲讽他,但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黑泽谣的公寓里,原本温馨轻松的环境因为坐在客厅中央那个一身漆黑满身肃杀的男人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室冷酷。
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可笑地坐在黑泽谣那个柔软的单人沙发里,黑色大衣银色长发,习惯性搭起二郎腿,一手执烟一手持着手机,刘海和帽檐遮掩下的眼神无比冷漠。
他冷声和电话那头说着什么,眼神却瞥一眼身边的人,略带询问之意。
身形粗壮人高马大穿一身黑西装的伏特加坐在他身边那个沙发上,看似笨拙的十指灵巧地操作着电脑,上面一串代码数据在屏幕上流泻而下,进度条攀升到百分之九十,他朝琴酒比了个十的手势。
琴酒意会地收回视线,继续拖延时间,“执行任务的是波本,负责监察押送的是你……哼,你们倒是合作密切,那个傻瓜真是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看得开心么,贝尔摩德。”
“琴酒,这话可真不像你。对公主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让你开始口不择言了吗?”
贝尔摩德闭口不谈任务,只是一味调侃。
“我在说波本,记得转告他,离蜜甜尔远点。”
琴酒话中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贝尔摩德刻意在刚才那句话时按下免提,坐在驾驶座的安室透自然听到他都说了些什么,他挂起属于波本的漫不经心的笑容,“蜜甜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琴酒,她有自由选择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你的警告能起到什么作用?”
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
伏特加看着电脑上闪烁的红点,卫星地图在屏幕上缓缓加载,“大哥,他们在从东洲国道回新宿的路上,我们走吗?”
“东洲国道……”
琴酒回忆沿路所有的组织据点——他知道的当然不是全部,组织的具体规模无人知晓,组织的全貌也不可能让哪个成员了如指掌,琴酒也是如此,因此他一边在地图上圈出自己知道的据点,一边询问:“组织数据库里保存着据点位置吗?能不能拿到?”
他说的是黑客手段,伏特加在这方面懂得不少,刚才利用电话连接确认贝尔摩德他们的位置就是如此。
“入侵组织的数据库还是有点难度的,大哥。”
伏特加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的黑客手段完全是为了辅助琴酒完成任务,像这样确认一下目标位置或者切断现场监控、损毁某些软件文件是他擅长的内容。组织的数据库防火墙是有专门的程序员负责的,他这种业余没把握能安全入侵不被反杀。
琴酒只好根据自己已知的据点推理,“按照波本的车速和他们花费的大概时间来推算,可能的位置有两个。你和我分头去,一人探查一个。”
“好。”哪怕是做这样说得上“违逆”组织的事情,只要是琴酒发话,伏特加都没二话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