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户调整一下角度,她恰好能看见最右侧房间的绝大部分空间。同理,站在那个房间,也能窥见宫纪房间的布局。
当时阿妙事事都要和她起争执,宫纪拉好窗帘,阿妙便当着她的面恶狠狠地将窗帘一把拉开——窗帘是遮光性极好的纯黑色,内罩细闪光泽感的杏子灰薄纱。
宫纪并不在意阿妙的这些小动作,她先前拿强光对着那扇最左侧的窗户照射查探过,对面黑漆漆一片,应该是拉好了窗帘。
在决定绑住阿妙前,她也事先将窗帘拉紧,防止有人窥探。
可如果,有一个人在她与阿妙因为行李箱的事情争执时,确确实实地在通过那扇黑漆漆的窗户观察呢?
那个人不难做出阿妙会被锁在房屋里的推断。
对一个具备强迫症和偏执症病状的人而言,发生超脱自己掌控的事情格外不好受。宫纪情绪系统的齿轮在脱轨的边缘喑哑尖叫,另一套理性系统不动如山地嵌合运行。她抿紧了唇,将焦虑压了下去。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而跟在身旁的柯南看到她垂落的手指紧攥了一下又松开。
四节纤细的掌骨在一层白皙皮肉下起伏凸起一瞬,那块疤痕好像也随之呼吸一下。
柯南挣扎了几秒,还是没有说出安慰的话。
不过他理解这种情况对一个警察的困扰,按照五个人对警察身份的态度,结合那封信件和梅泽先生的说法,那五个人说不定都是要被拉斯柯尔尼科夫审判的杀人犯。
一个警察要怎么保护对她抵触万分的杀人犯呢?
他们几步走过半边走廊,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看到厨师拿着吸尘器在大厅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宫纪和柯南同时停了下来。
柯南问:“厨师先生,你在做什么?”
厨师对声音的反射格外剧烈,他抬起头来,眼肌不自然地颤动,瞳孔微张,直直朝这边看来过来,近乎是下意识回答:“我在找和荣先生。”
柯南被这张病态的脸吓一跳,他想下楼去看厨师的情况,却被宫纪轻轻揪住了后衣领。
他发现挣扎不动,只能站在原地问:“你找和荣先生做什么?”
厨师仿佛大脑和语言系统共同被卡死一般:“做什么……做,找和荣先生。”
宫纪远远站在楼梯口,对厨师问出程序式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找和荣先生?”
他呆滞而迅速地回答:“因为他衣服脏了,需要洗干净。”
与厨师对话,已经浪费了他们三十秒。
宫纪直接了当地问:”你给了一个人钥匙,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富口先生。”
宫纪和柯南向走廊最左侧那个房间跑去。
宫纪在跑动的过程中,不断去拧旁边房间的门把手。门把弹下又打回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哐然作响,像她在疾步掠过中砸下一首暴戾的乐章。
而所有房门都未曾被这曲狂响敲开——左侧房门全被反锁,而在一个小时前,富口还能将它们一扇一扇打开。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宫纪再一次用头发里的u型发卡撬开了门。
这是一个未被打扫过的房间,黑色的窗帘被半拉开,房间内空无一人。灰尘落满角落家具,窗口前的灰迹被蹭得乱七八糟,及其不均匀。
柯南将床头、沙发上的一些黑色床单收集起来;宫纪翻箱倒柜地找,找到了一个三脚架和一台摄像机。
她和柯南一人扯着一角黑色床单,离窗户两米远,展开床单比对了一下。
结果不言而喻。宫纪说:“他在这里搭了一间暗室,隔绝了所有探查的光线,从这里对我们的房间进行监视。”
阿妙小姐今晚和人有约,却在离开前被宫纪拦下。加之她先前试图撬开宫纪行李箱的事实被发现,两个人起了争执。
有一个人在这间房里,搭了一个暗室,通过摄像头暗中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