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澹台江月紧接着就从她怀里退开,扭头恍若无事地望向窗外的雨景。
杭溪都以为她要吟一首毫不相关的诗词来揭过方才尴尬的一篇。
可是澹台江月并没有,她叹了口气,声调放得软软的:“不许说出去,知道么?”
也就是默认自己怕鬼怕得直想往人怀里钻了。
杭溪咬着舌尖憋住笑意,她家大师姐这诚实又忸怩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她俩身后在给墙漆调色的王大姐很是“善解人意”地替杭溪把她那份笑了出来:“嘿嘿,小江你放心,这儿就咱仨,我嘴巴特紧。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一定是小杭给你捅出去的,你找她算账。”
杭溪:“……”
这队友卖的,您要是真嘴巴特紧,前两年那大学生的事又是怎么被散播开来的……
“行了,甭理拱火的。”杭溪轻轻扳过澹台江月的肩膀,“你刚才是怎么了?被什么吓到了?”
澹台江月没有说话,只伸手点了点没贴墙放置的衣柜后方的空间。
那里有半截绿色的荧光,对于杭溪这样的现代人而言很容易分辨这是荧光色,而不是鬼火、妖火什么的。
难道……
杭溪狐疑地偷瞄一眼大师姐,顿觉自己真相了。
所以……
大师姐不怕死人,但怕死人化作鬼魂!
杭溪有些哭笑不得,拎出柜子后面的绿色荧光冲锋衣,上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但绿油油的荧光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的确显得格外瘆人。
“你看,真没什么吧!都是自己吓自己。”杭溪晃了晃手中的衣服。
澹台江月目光飘忽,稍显羞赧地哼了一声:“还不许人看错了么。”
谁叫现代人审美这么奇怪,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图什么呢……
经过这个短暂的小插曲,王大姐热心提议发生过事件的卧室交由她和杭溪处理,澹台江月先去客厅打扫。
杭溪悠闲地倚着床柱,代脸皮薄的大师姐答道:“别了别了,我们呆在一起才安全。放她一个人去客厅,鬼魂本就没有实体会四处乱窜,那才真会吓到她。”
这次杭溪没有想当然,认为大师姐曾经生活在怎样怎样的环境,所以就该有怎样怎样的表现。
面对一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应当套用那些模板化的思维逻辑。
而是凭着这些天对她性格的逐渐熟悉,她言中了她此时的顾虑。
王大姐在旁边拍着大腿道:“是这个道理,那咱们一起干,争取早点收工。”
……
比预想提早五分钟,也算是早点收工了吧。
回程路上,王大姐对两个小姑娘很是喜欢,觉得俩人一点不娇气,十分投她脾气。
可是杭溪考虑到大师姐怕鬼这一层,委婉地表达了以后可能不会再来当临时工的意思。
先前是她急切了,没有仔细征询大师姐的意愿,忽略了这人性子拧,惯会逞强。
王大姐大感遗憾,不过与两人加了微信也算稍稍填补,她朗爽地笑道:“以后得了空在微信上聊几句吧。我会记得的,给小杭能传鬼故事,给小江不能。”
扒了工作服从车上下来,挥别情节公司的面包车,雨不知不觉地停了,但灰蒙蒙的天色还没有好转。
周边淌着水的行人,像被暴雨抽打过的小船,迷失了方向,又急于返回既定的航线。
两人拣了一条幽静的小径走回小区,比走大马路相对近一些。
杭溪起了话头,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今天我俩加起来赚了800呢。”
“嗯?你什么时候拿到钱的?”
“不是现金,是转账的。”
“哦……”
“就跟你们那会儿的灵石牌一样,不用拿出实际的灵石交换,在灵石牌上划拉个数字就行。”
“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