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杭溪过来，澹台江月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我吃好了。”
杭溪：“……”
她乐了，看来自己刚才那一通偶像粉丝的论调，大师姐挺当一回事的。
这不，连偶像包袱都有了。
杭溪没有戳破她，将啤酒杯滑递到她面前：“尝尝我们这的酒，你那时候还没有呢。”
“谢谢。”澹台江月微微抬眸，轻声道谢。
杭溪坐回她的对面，这次没再去拿烤串，而是将几盘素菜挪到自己面前，举起筷子慢悠悠地吃起来。
贵也着实有贵的道理，这些素菜不似烤串般直接热烈，攻击食客的味蕾，但味型丰富，回味无穷。
杭溪享受地眯起眼睛，眼缝里是大师姐盯着玻璃杯中一颗颗上浮又破碎的气泡出神的样子。
“啤酒是有沫儿的。”杭溪出声解释道，“具体的工艺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大致来说，有一种叫大麦的植物，它的果实发芽干燥变成麦芽，再用麦芽发酵成酒，过程中会形成好多好多气体，压进酒液里就形成了气泡。”
澹台江月听得很认真，末了点一点头，有乖巧小学生那味儿了。
未来世界自有构成它的各种体系，很庞大，很繁杂，很难拣出头绪。
幸而，她落进了这人家中。
面前的小圆脸有耐心，思路清晰，总能将复杂的原理说得通俗易懂。这感觉不坏。
一边想着，一边将酒杯送至唇畔，澹台江月就这样抿了一口，神色淡淡。
杭溪又一次问：“味道怎么样？”
澹台江月也又一次中肯地答：“有些苦味，但很香。”
杭溪安下心来，麦芽的苦香，大师姐看起来接受良好。
“酒还是佐着肉才好喝。”杭溪示意澹台江月继续动筷。
但对方仍是矜持道：“我饱了，这些该是你的。”
杭溪噗嗤一笑：“哪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吃得好，我也欢喜，况且烤串我平时就常点来吃，根本不稀罕，倒是这些精品素食偶尔尝一尝，挺对我胃口。我们各吃各的，互不影响。”
“好吧。”澹台江月也不是拖泥带水的矫情人，她顿了一顿，伸出筷子继续进食，那动作姿态还是那么恰到好处地优雅迷人。
欣然看着大师姐一口酒一口肉，以平稳但迅速的节奏完成光盘任务，杭溪心里特美。
这会儿，她尤其能够体会妈妈烧了一大桌菜，看到乖宝宝吃得香时那种满足感。
尽管这一桌菜并非出自她之手，但投喂大师姐又确实给她带来了养成系的快乐。于是乎，杭溪放下碗筷，双手支起下巴，看得饶有兴致，比自己吃还津津有味呢。
……
酒足饭饱，杭溪马不停蹄地收拾餐桌，顺便领着大师姐去厨房参观了一番。
澹台江月天资聪颖，杭溪给她介绍完水池、炉灶、油烟机等常用厨具后，她很快就能上手，还提议帮着杭溪一起清洗碗筷。
杭溪受宠若惊了，倒不是她对大师姐存在什么性格上的误区，她知道大师姐内心远比冰冷的外表柔软细腻。
而是——
她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更准确来说，是和别人一起搭伙过日子的烟火气。
做完饭后打扫，杭溪又教了澹台江月其他电器的使用方法。
当她摁开客厅搁置已久，逐渐被手机和电脑取代的电视机时，澹台江月似乎受了点惊。
赫然其上的是一部画面古朴的古装电影，刀光剑影，所到之处，长松倒伏，青竹折腰。
澹台江月歪着头，一时有些不解。
“啊，这个叫做电视。”杭溪组织了一下措辞，“这上面呈现的图像不是当下发生的，而是之前由一批演员演出来的。”
为了进一步解释演员这个行当，杭溪在那上蹿下跳，手舞足蹈了一番。虽然总是在解释先前出现过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