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端正和风雅,他分明听见了她进马车的声响,再言马车中平白多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这模样分明是生气了,想到这里苏晚晚颤巍巍地抬首看了沈郁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困惑道:“沈公子,说来奇怪,明明我才见了沈默没几次,可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早就见过他了一样。”
马车中静悄悄的,她声调清脆若珍珠落玉盘,只是听见她这话沈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泛黄的书册,不曾看她一眼。
“奴家忽然想起来了,有一日大雨倾盆,有位好心人送奴家回了丞相府,那时候是晚上大雨倾盆,奴家并未看清那人的样貌,如今觉得沈默说不出的熟悉,沈默该不会就是当日的好心人吧?”
“说来奇怪,那日奴家用金簪当作报酬,那金簪跟公子昨日送给奴家的金步摇倒是一模一样。”
见沈郁还是没有反应,苏晚晚侧首神情揶揄地看了看他,忽而伸手夺过了他右手中的书册,言辞迟缓、一字一句别有深意道:“公子怎么不说话了,还是公子觉得心虚?”
“在下有什么可心虚的。”沈郁面容仍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他侧首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动作轻飘飘地就重新夺回了那本书,不紧不慢地翻着,那模样看着当真是丝毫不在意她,一副圣人贤者的做派,可他若真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又何必跟她定亲呢?
被他如此冷待,苏晚晚倒是不生气,她一双桃花眼扑闪着看着他,忽而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靠近了他,淡淡的胭脂香沁入他的鼻中,苏晚晚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根金步摇,递到了沈郁眼前,语气含嗔道:“沈太傅怎地如此小气,奴家在此感激公子前些日子命沈默相送,这金步摇既然送给了公子,断然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昨日不是认不出来吗?”沈郁目不斜视,翻过一页纸嗓音淡淡道。
苏晚晚觉得这人有些不知好歹,她都这般放下身段哄他了,可他还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这般想着,她慢慢悠悠重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动作不由分说地将那金簪扔到了沈郁腿上,不耐烦道:“公子若是不想要便扔了。”
言毕,她就懒洋洋地靠着马车墙壁闭目养神了,今日起的这样早,待会儿还要爬山,还不如休息片刻,想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了,她方才同沈郁吵了架,都这样了还有爬山的必要吗?
“沈默,送我回去,今日不爬山了。”
也不知沈默是不是存心跟她作对,她才刚刚开口,马车就忽然停了下来,沈默掀开马车帘子、清秀的面容上挂着一道笑,佯装做没有听见方才苏晚晚的那句话,老狐狸似地笑眯眯开口道:“公子,我们已经到清音寺山脚了。”
沈郁轻点了一下头便是应答,放下书卷就下了马车,起身的时候倒是没忘记那支金簪、动作极为自然地将金簪放进了袖中,他下了马车见苏晚晚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弯腰探进马车右手拽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她拉下了马车,苏晚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下了马车。
苏晚晚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正准备吩咐沈默将她送回去,一回首却发现沈默早就驾着马车逃之夭夭了,那模样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沈默摆明了是故意的,还真是老狐狸,主仆二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人。
恨的牙痒痒,她正欲与沈郁争论一番,却没想到趁着她回首的功夫,他居然直接开始爬山了,苏晚晚如今真真是进退两难,她总不能一个人走回京城吧,况且她也不认路,站在原地生了一会儿闷气,她最后还是妥协了,沿着沈郁的足迹跟了上去。
沈郁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做派,可爬起山来倒也是轻松不费力,苏晚晚爬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可他仍旧是呼吸平稳,心中着实气不过,苏晚晚索性直接伸手会拽住了他的衣袂,理直气壮开口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