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抱着久我走回人群中, 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悲伤,竟然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伸脚轻轻踹了踹伊达航的屁股,拉着长音问道:“班长——还有医生和救护车吗, 话说你在哭什么?”
“救护车没有多余的了, 都带着伤者离开了, ”伊达航刚刚给人做完口供,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本子里的一条条的记录, 悲痛欲绝,大颗大颗的眼泪坠落,他哽咽道:“有人殉职了。”
“诶,谁啊?”
“马自达那个混蛋和——”
伊达航突然发现这个声音有些过分熟悉,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猛的扭头, 看到了他的黑发同期正站在阴影里呲牙咧嘴的冲他做鬼脸,他双手抱着的, 正是侦查一科的新人, 新人顶着满脸的烟灰和尘土, 漆黑一团, 但是蓝色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明亮。
都活着。
两个人都活着。
松田阵平见他终于发现了自己,还比了个致敬的手势:
“哟!”
他们还活着。
伊达航强忍了多时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泪水磅礴而出,他大声地, 酣畅淋漓的骂道:“马自达你这个混蛋!”
其他人也发现了他们, 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工作凑了过来, 他们本来就为了同事殉职而悲痛着, 只不过现场还有工作, 便连哽咽都是静悄悄的。
现在发现人还活着,每个人都想“失职”一会儿。
“救护车一辆都不剩的话,还有医生吗?”松田阵平顾不上和大家说话,催促道:“久我伤的还挺重的。”
久我还在迷糊着,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努力抬头看了看,结果发现周围围了二十多个刑警,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目光中都是担忧、关切、心疼。
然后他被人公主抱着。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挣扎的要站起来,说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去医院的。”
松田阵平不敢硬弄他,放他下来,又扶着他不松手,叮嘱道:“你右腿不能落地,膝盖都碎了,你想变成瘸子吗?”
久我小声哦了一声,然后他发现周围同事们的目光更加关切了。
这些毫不掩饰的担心,让久我有些不习惯。这时目暮警官也得知了消息,连忙赶了过来——他刚刚在远处接听松本清长的电话,久我殉职的事情被松本清长知道了,他气炸了,把目暮警官骂得狗血淋头。
目暮警官在松本清长手下已经工作十多年了,第一次被骂的这么厉害,他连跑带走的往这面赶来,直到看到了两人的身影才换下脚步,他擦擦额头的汗,平复了一下呼吸,耳边还是松本清长刚刚的痛心疾首的话:
“这是我为日本准备的,对付犯罪分子最锐利的一把剑——”
还好,还好。
目暮警官看着青年带着羞涩的脸庞,心里放下了一半:
这把剑还在。
他看到久我受的伤,连忙说道:“这里没有救护车了,高木,你直接开车带他们去医院。”
高木擦擦眼角的泪水,大声回答道:“是!”
久我忍了又忍,还是扭头对伊达航说道:“前辈,能借我你的手机用一下吗?”
他想给降谷零打个电话。
“当然。”伊达航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久我,久我伸出手,准备接过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这马达的轰鸣声音过于熟悉,让他停下了接过手机的动作,扭头朝这声音的方向看去,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声音先是很远,却在朝这里迅速靠近,几秒过后,松田阵平也扭头看了过去,自言自语道:“是马自达的声音啊……好家伙,开得真快。”
语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7出现在视野里,为了封锁现场,保护民众不要受到可能出现的高空坠物或者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