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云栖迟微微睁大了眼睛,猛地侧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水行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对方一番。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放轻了声音,试探地问道,并且搜罗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十分确定之前并没有见过国师。
不知道是不是被水行时那番话给震惊到,云栖迟诧异的目光有些明显。
“什么误会?”
水行时把他怀里抱着的外衫递给了迎上来的侍女,牵着他往里面走。
明明是深冬,但国师府一片欣欣向荣、春意盎然的样子。无数喊不上名字来的鲜花拥挤着开放,探出了石栏。一道潺潺的流水顺着假山缓缓流下,清脆悦耳。
国师府很大,但人很少。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白衣管事之外,就只有三四个小厮和侍女。
水行时的冰凉指尖染上了云栖迟的体温,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到了大殿上。
高达三米的大门整扇都是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花鸟鱼虫,门上开了扇窗,做成了半圆形的镂空状。
外面的侍女只站到了距离大门三米之外的地方,没人敢往里走一步。
云栖迟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握着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抬眸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还没进大殿,潺潺流水声就已经从殿内传了出来。
竟然在室内装修假山流水吗?
云栖迟谨慎地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假装乖巧地往里面走。
推开一扇扇檀木雕花门,越过了道道珠帘,一间陈设简朴的卧室展现在眼前。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宽大的卧榻,旁边放了一张矮桌,上面还放着翻看了一半的书籍。
一扇水墨绘山河的屏风隔开了内室,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垂纱的雕花大床。
淡淡的水汽弥漫,云栖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房间里这么潮湿吗?明明很干净,但怎么感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水行时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告诉云栖迟自己的事情,反而是拉着四处张望的人坐在了榻上。
“大人?”
“坐好。”
水行时坐在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一根青玉制成的毛笔,水蓝色的长发垂在身后,一直蜿蜒到了地面。
他看了面容昳丽的云栖迟一眼,然后展开了一张雪白的宣纸。
“您是要给我画像吗?”
云栖迟乖乖地坐在水行时的对面,眼神在对方低下头研墨的时候变得格外幽深,仿佛是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对方的东西一看就是极品,墨迹清晰,研磨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嗯。”水行时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礼物我收到了,很满意。”
云栖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对方说的礼物是什么,但表面上垂眸温软一笑:“您喜欢就好,不过是一件小玩意。”
他说完之后眸光一转:“只是我没有那么珍贵的东西,只好亲自画好图样命人去雕刻了。”
“聊表心意。”
最后的尾音变得极轻,又带着些许的绵长,像是柔软的轻纱缓缓地扫过脸颊一般。
水行时研墨的动作一顿,然后抬眸看向对面浅笑嫣然的云栖迟。
“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但云栖迟还是低下头羞涩一笑,眉眼弯弯,整个人看起来让人舒适不已。
水行时提笔渐渐地在宣纸上勾勒出云栖迟的轮廓,不过寥寥几笔,形神具备。
笔墨擦过宣纸的声音很催眠,不知道殿内燃了什么香,很好闻,浅淡的味道,既不熏人,攻击性也不强。
白衣少年的姿势越来越放松,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最终停了下来,仿佛落在白玉上休息的蝴蝶一般。
正在作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