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些土墙,说不苦你也不信。我辛苦也没有去病苦。”
霍去病点头:“我晚上做梦都想叫大舅回去。”
卫长君头一次听他这么说:“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肯定叫人送我回来。”霍去病给他个“我傻啊”的眼神,“公孙敬声个小不点都没叫苦,我总不能不如他吧。”
卫长君想起什么,犹豫片刻决定趁机说出来:“行军打仗比我们在朔方还苦。你应当还记得,每次你二舅回来都像老了五岁。”
霍去病点头:“我知道,大舅放心,我绝不会临阵脱逃。”
“也不可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十八岁很容易激动,饶是卫长君知道他天生神勇,可如今他不是一个人名,是他亲外甥,还是他养大的,活生生一个人,卫长君难免不安。
听闻这话,霍去病很笃定:“大舅真同意我随二舅出兵匈奴?”
“你说什么?”卫少儿没听清。
卫媼同她解释,霍去病想随卫青出去长长见识。此话一出,了不得,卫少儿惊叫:“你才几岁?”
霍去病耳朵疼,快速躲去卧室。
卫少儿疾步追上去:“别跑!站住!”
霍去病嘭地一声关上门。卫少儿气得朝门上拍一下,转身找兄长。卫长君只能解释他跟卫青一块去,有卫青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卫少儿急切地说:“打仗又不是过家家。他一个大活人,青弟还能把他绑在身边?”
“那你跟他说。”好心解释没用,卫长君懒得管。
卫少儿被这话噎的有口难言。卫媼劝道:“孩子总有长大那天。过两年他是大了,可他自己出去你不是更担心?”
理是这个理,然而霍去病在卫少儿眼里跟十五年前没两样。尤其他方才表现出一副离不了舅舅的模样,越发叫卫少儿觉着他还是个孩子。
卫少儿看着卫长君说:“去病最听你的话,您再劝劝?”
卫媼不想长子为难:“我叫他劝过了,没用。”
卫少儿转向儿子卧室,咬牙切齿:“霍去病,有能耐用饭的时候也别出来。”
不出来也饿不着他。饭菜才做好,阿奴就给他盛一碗菜,赵破奴给他盛一碗白米饭。可是这些远远不够,赵破奴又盛半碗菜,上面盖着两个炊饼,阿奴端着汤,给他送去。
卫家有四个女奴,无需主人动手,在堂屋等着吃的卫少儿见状就问她大兄:“阿奴不跟我们一块用饭?”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卫长君没反应过来,“阿奴怎么了?”
阿奴又出现在院里,后面还跟个赵破奴。卫少儿感慨:“这俩孩子饭量真大。”
随着阿奴和赵破奴帮女奴把饭送到堂屋,在卫长君身侧坐下,卫少儿傻傻地看着他俩。卫长君越发疑惑:“你又怎么了?”
卫少儿朝偏房方向看了看,接着转向阿奴和赵破奴,“你俩方才给去病送饭?”
阿奴惊讶:“您看见了?”
卫少儿霍然起身。
卫长君明白了,眉头微蹙:“行了。坐下!小的时候不上心,长大了想管管得住吗?”
卫少儿蔫蔫地坐回去。可她一想儿子其实未满十七岁,又想说些什么。卫媼瞪她一眼,你说的话有用吗?卫少儿把到喉咙边的话咽回去。
饭毕,卫少儿也不说回去。然而冬天昼短,眼看太阳落山了,卫长君叫霍去病出来:“陪你母亲回家。”
卫少儿下意识说:“家里没什么事,不急。”
“晚上住哪儿?”卫长君问,“你们的卧室被我腾出给阿奴和破奴住了。”
卫少儿找她母亲。
这几年儿媳不是要照顾孩子就是养胎,没空陪卫媼。卫媼也不想跟儿媳在一处。卫长君远在塞外,也没人接她去秦岭或茂陵散心透气,成天跟左邻右舍聊天也烦,卫媼就去找卫少儿,或者卫少儿陪她住几日。
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