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已经是司马迁了。]
[司马迁兴许还没去病大,跟敬声年龄相仿。]
[那等他当太史令的时候霍去病已经不在了?他怎么知道卫青和霍去病那些事?以他和李家的关系,他不可能亲自问卫家人或卫家姻亲。]
[如今城中又有几个清楚的?就是卫家人说实话,他也不见得信。]
[亏得我以为这时期的史官很公正。]
[是人就有私心喜好。何况他乃世家子,卫家乃奴隶,他生活圈子天然看不上低贱的奴隶,只说他们媚上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嫣见卫长君沉默不语:“真这么想的?”
卫长君楞了一下:“什么?”
“也想名留青史?”
卫长君摇头:“我在乎那些?”
“那你想什么呢?”
卫长君什么也没想。韩嫣显然不信。卫长君顺嘴扯一句:“日后见着陛下,我得同他聊聊。比如史官不能只用一人,至少得五人。一人就成了一家之言。”
韩嫣没听懂:“五个太史令?”
卫长君:“朝廷不是五日一休吗,一人负责一日之内大小事务。”说出来看向韩嫣。
韩嫣点头:“我把这点也写上。但我会写与我无关。”
“可以。”卫长君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韩嫣好奇地问:“那还要太史令做什么?”
“还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我只是提个小小的意见。”
韩嫣想一下:“司马谈得罪过你?”
他生个好儿子!然而这话卫长君不能说,至少此时不能说:“我不认识他。对了,提醒陛下,我依然厌恶朝廷那些规则,比如郎官的儿子长大了起点就是郎官。”
韩嫣摇头:“我不会写在奏章中,你也不能写。万一落到有心人手里,你等着千刀万剐吧。”
“那就不说这个。大汉子民孝顺是为了‘举孝廉’好做官,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韩嫣赶忙喊停:“你不是也觉着这点不好吧?”
“我倒是认为不能只有好名声,得德才兼备。但也只能用来选文臣。陛下不是缺领兵的将才吗,他该搞个骑射武功比试。”
韩嫣眼中一亮,拽着卫长君的胳膊回家。卫长君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忍不住骂:“你又怎么了?”
“我觉着你这个主意不错。说详细点,我替你上奏陛下。”
卫长君摇头:“先不提。过些日子你给陛下写信的时候提一句,别提我。”
韩嫣不懂。
卫长君:“农夫就要像个农夫,这叫本分。”
韩嫣懂了,又怕陛下起疑:“陛下就是怀疑太后想当第二个吕后,也不会怀疑你有不轨之心。”
卫长君想叹气,韩嫣快四十了啊,怎么还这么天真。
“你敢提我,我开春就走。”
韩嫣脸色微变,赶忙承诺不提。他拿出纸的时候又忍不住嘟囔:“该谨慎的时候谨慎,不必谨慎的时候还这么谨慎,一天到晚累不累啊。”
卫长君假装听不见。
韩嫣又嘀咕两句,卫长君依然恍若未闻,韩嫣消停了。卫长君担心他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等他写好拿过来细过一遍才还给他。
韩嫣冲他翻个白眼。
卫长君起身伸个懒腰:“我说的武功比试,你可以加一条,无论什么出身都行,但犯人之子除外。”
“为何?”韩嫣顺嘴问一句。
卫长君:“你猜犯人之子被选中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韩嫣想也没想就给出答案:“把他父亲放出来?”
“还有可能打击报复给其父定罪的那些清官小吏。”
韩嫣点点头:“我先记下来。除夕前还得给陛下去一封信。对了,去年你给家人准备了不少棉衣,今年还准备吗?”
卫长君决定送他们一人一条薄褥子,但他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