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写到亥时,困得眼睛睁不开了,今天还是先玩,玩尽兴了再写功课。
韩嫣进屋看到他揉着眼睛写算术题,很是想笑,“明日还玩儿吗?”
“我没玩!”公孙敬声大声辩解。
韩嫣朝他脑袋上呼噜一把,“有理不在声高。没完干什么去了?”
“骑马练剑啊。不信你问表兄和阿奴。”
韩嫣提醒他:“你表兄忙着教赵破奴识字,阿奴教他弓箭,没空管你,知道你玩没玩?”
“你都不信我还问我?”公孙敬声瞪他一眼,抬起小手推他的胳膊,“出去,出去,别打扰我算数。”
韩嫣迤迤然到门口,“敬声,你大舅打算过几日做美食。”
小少年猛然抬头。
“你知道的。”韩嫣说完出去。
我知道什么?公孙敬声纳闷。忽然福至心灵,他知道,乖乖听话,过几日才有的吃。
翌日,公孙敬声当真跟着他表兄和阿奴。一人玩的时候他玩,一人回房看书练字,他也回屋写功课。
过于懂事,导致霍去病频频朝堂屋方向看,“公孙敬声早上吃错东西了?”
阿奴也觉着奇怪,“我去问问。”
到堂屋门口,阿奴停下,扒着门框往里看,公孙敬声竟然没往榻上躺,“敬声,郎君昨晚训你了?”
“我又没干坏事。”公孙敬声头也不抬地反驳,“我也不是你和表兄,成天叫大舅操心。”
阿奴真想照他脑袋上来一下,“那怎么没去找随父母迁来的小孩玩儿?”
“我长大了啊。”公孙敬声脱口而出。
要是进来之前阿奴还不能确定,此时万分笃定他有事,“韩兄许你多少好处?”
公孙敬声停下,“韩兄?”
阿奴:“好好练字写算术有什么好处?”
公孙敬声张了张口,意识到他可能不知道,露出坏笑,“想知道吗?”
阿奴盯着手,叹气道:“最近有点痒啊。”
公孙敬声想把砚台照着他的脸丢出去,太可恶了,太烦人了,又吓唬他。
“敬声,如果我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阿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公孙敬声舔了舔唇角,试探道:“尊老爱幼?”
“上无父母何来尊老,下无弟妹怎么爱幼?我不需要学这个。”阿奴走近一点。
公孙敬声慌忙说:“我说,我说。韩兄说大舅准备过几日做美食。”
阿奴想起一件事来,今日清晨他和霍去病还没起,赵破奴推门进来,神神秘秘地问他们想吃什么。
家里有多少粮食,一人不清楚,但有多少种吃的,阿奴很清楚。每年暮春时节都没多少瓜果蔬菜。
阿奴揉着眼睛坐起来问,“我想吃你就能做?”
赵破奴咽口口水,朝对面厨房看,“有一缸白米和一缸白面,想吃什么都能做。”
不会和面不会煮粥的人如此大言不惭,阿奴却没空挤兑他,赶忙叫霍去病起来。霍去病叹了一口气,“听见了。问大舅。他不管你们做什么,你们也不能越过他。”
赵破奴怕卫长君。
旁人不知道夜袭匈奴是卫长君的主意,赵破奴知道。霍去病和阿奴说的时候他听见了。卫长君上能算计匈奴,下能种田酿酒,在他看来卫长君犹如天神无所不能。
赵破奴一脸怕怕的摇头。霍去病怒其不争,指着他的额头,“跟韩兄一样没出息。”
阿奴笑看着霍去病,“那你还问韩兄,郎君给不给你炸小鱼?”
霍去病蔫了,往榻上一趟。
阿奴对赵破奴道:“先别做,我回头问问郎君。”
赵破奴点点头,朝霍去病腿上拍一下,“想不想吃炸小鱼?”
“滚!”霍去病气得踹他。赵破奴乐得笑呵呵跑回厨房。
阿奴收回思绪,叫公孙敬声继续写。
“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