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
曹襄依然不甘心,意有所指地问:“陛下如此偏袒他们,大公子知道吗?”
刘彻好笑。原以为这个外甥是个没脾气的,没想到他又看走了眼。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何况朕治下的臣民。有长君这种为朕分忧的,自然有不屑的。不屑的也没以下犯上,朕要是一一治罪,还不得累死?”刘彻又问,“这么点事值得闹到这儿来?”
太学博士吓得跪地请罪。
刘彻叫他们起来,看向卫步和卫广,“你二人长嘴做什么用的?不会同他们说,你们想媚上还没机会。”
那些说这话的太学生神色不以为然。
卫步:“他们会说他们不屑。”
刘彻笑着摇头:“借口。”问所有人,“知道朕为何这么肯定?”转向身侧的黄门。
黄门很会揣摩圣意,而且能到刘彻身边伺候,最不缺的便是机灵,“他们家没玉米可卖,又不甘心叫大公子拔得头筹,只能过过嘴瘾。”
其中一个太学生反驳:“不对!”
黄门问:“贵府也能拿出五十石去年的玉米?记得是去年。前年或更早的,玉米看似完好,不一定发芽。”
那太学生哑口无言。
有学生忍不住问:“我们为何要同卫长君一样?”
黄门头疼,难怪陛下常说,一届太学生能出一个为他所用,太学就办值了。他一直以为陛下过于悲观,合着他过于乐观。
这都是什么脑子。
黄门:“你不想孝敬陛下,还不许别人孝敬?”
那太学生顿时不敢搭话,否则其心可诛也。
刘彻问曹襄:“还有别的问题吗?”
曹襄确定他舅不是偏袒同窗,目的也算达到了。道一声“无事”,行了礼便同太学博士退下。
刘彻望着他们走远,长叹一口气,“都是些什么事!”
黄门安慰,“要么长安怎么至今只有一个大公子。”
刘彻撑着下巴,偏头看他,“朕拉他卫长君几车粮,他变着法的找朕要钱。此时倒是大度。”
黄门好笑:“陛下拉粮可没给大公子钱。您拉的还是粮种。大公子此番是卖不是送。”
刘彻放下手:“忘了。”
黄门朝殿门方向看一下,“这些小子,五十石玉米就叫他们失了风度。倘或知道五十石玉米只是十来亩地,大公子去年种了上百亩玉米,这一个个还不得疯。”
刘彻冷声道:“鼠目寸光!”
“奴婢跟大公子说一声?”黄门试探道。
刘彻瞥他一眼,“你在朕身边也有些年头,不知道卫长君什么德行?叫他知道此事,他敢再加五百石,卖到秋收。”
黄门不信:“大公子不会意气用事。”
“你叫卫长君千金散尽,他不会。他家总共也没这么多钱。他粮食堆满仓,巴不得趁机卖了,省得晾晒。”
一旁的小黄门疑惑不解:“为何要趁机?”
刘彻:“平日里拉去东西市卖,传出去乡民百官会怎么想卫家?卫家穷到要卖粮?你说先前那些太学生以及仲卿的同僚会不会直接问仲卿和卫步以及卫广,你们家这么穷吗?”
小黄门懂了。
黄门了然:“难怪大公子只卖过粮种和红薯粉面。”说出来,心生佩服,“素日看大公子万事不上心,日子过一日是一日,没想到这么通透。”
刘彻与有荣焉,“但凡他糊涂点,如今不是早年的窦婴,也是后来的田蚡。”说完,无奈地瞥一眼黄门等人。
黄门一直认为卫长君不喜欢朝堂之事。如今想想不想掺和政事,不等于不喜欢交友。可这么多年,同他交好的依然只有韩嫣和窦婴。就这一点,黄门自认他做不到。
“陛下,太学博士那里,要不要奴婢过去提个醒?”
刘彻:“提什么醒?卫步和卫广的字是窦婴手把手教的。太学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