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冬日漫长,无所事事,孟粮也是这样打算的。天气愈发炎热,隔天孟粮就催卫长君回去。
卫长君还没搭话,从他身边过的小霍去病陡然停下,“急什么?我没说要走。”
“你说的话有用吗?”孟粮问。
小霍去病气得指着他,“你——你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孟粮拉下他的小手,“玩儿去吧。”
霍去病严重觉着他的威信受到挑衅,“大舅!”
“你三舅和小舅还在船上等着。”卫长君提醒他。
卫步和卫广想学凫水,霍去病自告奋勇教他们。而霍去病说“卖”也是逞口舌之快,并没有这个权利,于是借坡下驴,“孟粮,给我等着!忙完了再收拾你。”
孟粮不以为意地笑笑。小霍去病哼一声,“等着吧你!”
“等着什么?”阿奴从外面进来,“去不去?”
霍去病下意识想说,急什么。看到阿奴手里的大刀以及碟子,把话咽回去。三两步跑过去,亲昵的勾着他的脖子,“拿刀做什么?”
“切西瓜啊。”阿奴朝东边渭河岸看去,“郎君说天天都有熟的。我们边吃边玩。”
卫长君冲孟粮一台下巴,“听到了吗?”
孟粮听见了,两个小崽子不在这边玩腻了不可能回去。他们不走,郎君也不能走,否则他俩敢下五洋捉鳖。
“离三伏天近了。”孟粮提醒。
卫长君:“还有半个月,不急。对了,改日进城买盐的时候,绕去上林苑告诉仲卿,我这几日有可能在茂陵也有可能在秦岭,以免扑了个空,叫他休沐日直接回家。”
孟粮算算离休沐日只剩两天,翌日就进城买生活用品。
酷暑难熬,小霍去病和阿奴以及卫步和卫广只能清晨背书习武。过了巳时,他们四个只想在树下乘凉。可树下没风也热。
霍去病爬到船上摸摸水,被太阳晒热了。他就叫三舅和小舅上船,继续教他们凫水。然而兄弟二人不敢跟他学,大外甥力薄,昨日他们吓得挣扎,大外甥拉他们,他们好险没把大外甥拽下去。
卫步就朝院里喊他大兄。
霍去病小手一挥:“这么点事何须劳烦大舅?”
“我是为你好。”卫步说完又朝院里喊。
卫长君穿着短衣出来,“何事?”
“大兄有没有空教我们凫水?”卫步大声问。
卫长君有空,但水里毕竟什么都有,从水里出来还得沐浴洗头,他嫌烦。可一想过两年弟弟有了差事,他想教弟弟也没空,“等着。我去拿凫水衣。去病,你的呢?”
霍去病拍拍胸口:“我脱掉就行了啊。”说着话把外衣脱掉留个裤头。转身把衣服送船舱里,见阿奴竟然比划从哪儿下刀,一把夺走大刀,“磨叽!”咔擦一声,大西瓜一切两半。
阿奴懒得同他争,出来喊两个舅舅吃瓜。
卫步和卫广跳上船,霍去病已经切好一半正拿一块大口大口啃。卫步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担心呛着,“慢点,没人跟你抢。”
“你快点!”霍去病嫌弃,“这么大的人了,凫水这么简单的事,学了一天还没学会,以后能干什么啊。”
卫步又羞又恼气得脸通红。
阿奴悠悠道:“是哦。有的人学了五天才学会,以后能干的也就是切瓜了。”
卫步和卫广愣一下,然后看向霍去病,大外甥气得瞪大眼。卫步顿时禁不住说:“霍去病,脸呢?”
“外甥像舅。”小不点不要脸的说:“像三舅和小舅。你们说我的脸呢?”
卫步和卫广相视一眼,然后朝他走去。霍去病直觉不好,又看看瓜,最甜的叫他吃了,剩下的很是不可惜地往案上一放,跳进水里。
卫步止步船头,“上来!”
“你下来啊。”小霍去病勾勾手。
卫步脱掉外衣,迈开脚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