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薄凉,除了血脉至亲,朕或韩嫣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做到毫不眨眼。你不要忘了你干过什么。”
“我做过什么?”
刘彻:“卫长君不能人道不是你散布出去的?刘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为你死到临头,卫长君就该原谅你?普天之下没这样的道理。”
刘陵不禁死死抓住隔开她和刘彻的窗棂,迫使起伏不定的心冷静下来,“卫长君知道他在你眼里是个薄凉之人吗?”
“朕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卫长君也能面无二色的承认。薄凉有何不可?不助人不害人,无欲也无求。”刘彻见她到死还试图挑拨,懒得同她浪费唇舌。刘陵这样的人刀架在脖子上也能认为她倒霉,或棋差一招,不会认识到她掀起战争会令多少□□离子散,“这是卫长君写给你的信。”给她看一下封口,然后拆开。
刘彻来的路上不止一次想提前打开,可他更想从刘陵口中得到淮南王兵力部署情况以及长安细作,“看清楚了。”拿出那张纸,隐隐看到墨迹,他感到奇怪,字体好像很大。
刘彻打开,黑白分明八个大字——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刘陵的身体软的往前一趔趄趴在窗棂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呢喃:“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好一个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是啊,贼,乱臣贼子的贼……”
刘彻同身侧的黄门面面相觑。
疯了吗?刘陵自幼聪慧,机敏善变,为了她的“大业”可以舍弃女儿家的清白,怎么可能因为短短八个字就疯了。
刘彻怀疑她装的,“朕的兵马已到南阳郡,不日便会同淮南兵马迎头碰上。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说能免于一死吗?”刘陵眼睛里多了神采,缓缓直视他。
刘彻态度坚决:“不能!刘陵,想想你的幼弟弱妹。”
常年在京师长安,一年难见上两次,刘陵对她的弟弟妹妹没有太多感情。刘陵带着讥讽的笑看着刘彻,堂堂帝王竟如此天真!忽然她想起刘彻方才的话,卫长君只在乎血脉至亲。
“你说我若坦白,卫长君知道了,能替我收尸吗?”
刘彻觉着她不如疯了,“做梦呢?”
“是的,白日梦。”刘陵的脸上没了前几日的嚣张,满脸疲惫,花一般的女子宛如老妪,讷讷道:“真狠啊。”
刘彻:“朕也是如此!”
刘陵嗤一声,谁不是如此。
然而卫长君不是这样。刘陵敢用她自己起誓,真正薄凉之人该像她一样,该如刘彻一般。卫长君那操心的性子,下辈子也学不会薄凉,“我们好歹也有几面之缘。”
刘彻掉头就走。
“等等!”刘陵再一次抓紧窗棂,“淮南王府你可以收回,但必须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一些钱财便能拔去长安细作,生擒淮南王以及太子,这笔买卖合算。刘彻回头:“可以!”给黄门使个眼色,黄门拿着笔墨过去记下来。
刘陵伸出手:“卫长君的信给我,那是写给我的。”
刘彻觉着她很奇怪,纸递给她,见她小心翼翼收着,“你这个样子朕会以为你假戏真做了。”
“卫长君不值得我假戏真做?”
刘彻冷笑:“你是不甘心。你不是男子,但这些年没少跟男人走动,朕不信你不知道‘不能人道’对一个男子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刘陵放好那张纸,露出满足的笑容。
刘彻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令他难以置信,“你——故意的?你希望他孤独终老?”
刘陵不置可否:“我得不到的,凭什么便宜别人?”
刘彻顿时感到周身发冷,她疯了,她真疯了!
黄门记下来,刘彻一刻也不想多呆,立即摆驾回宫,分析刘陵交代的情况。
远在几十里外的秦岭脚下,韩嫣得知卫长君只写了一封信,追着他问写的什么。卫长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