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物迎春,本是个希望满满的美好时节。
然而,这美好不属于丁驰,他最近都快愁死了。
就怎么也没想到,夏舒呈原来那么个温柔体贴脾气好的人,生气起来居然那么夸张。
倒是没把他怎么样,不打不骂,也不发火,可就是不理他,死活都不理,这都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仍然不肯让他靠近,不跟他说一句话,而且还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抄书,据老秦说抄的好像是是什么经文,平心静气的。
但丁驰觉得那玩意儿根本没用,因为夏舒呈都已经抄第六本了,也还是没消气。
对于这种平日不生气,生气却就恨不得要气半年的行为,丁驰根本无计可施,夏舒呈不许他进屋,他就只能每天坐在夏舒呈屋门前的桃树下发愁。
沙稚来后院门口探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丁驰撅着嘴坐树下的模样。
话说沙稚平日里不被允许进后院儿,好些天没见夏舒呈到前院儿来,他怀疑夏舒呈生病了,忍了好久才来问的。
而来了一看丁驰那模样,他觉得自己的怀疑被验证了,脑子里立刻就上演了一场生死离别的大戏,当时就要冲进去大哭一场。
丁驰实在怕夏舒呈被这个傻子吵得更烦,只好起身过去把人拦下,并拖出了门外。
“丁驰,你快说啊,夏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他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啊啊啊?”
“ 你才要死呢!”
丁驰直接啪一巴掌抽在了沙稚的大脑袋壳子上:“ 别胡说八道!没生病!是生气了!”
“啊?”
沙稚被冷不丁抽的一愣,流着眼泪,张着大嘴,哭的一抽一抽的问:“ 生气?生谁的气啊?”
“我的!”
丁驰无语半天,避重就轻,有选择性的,把自己惹夏舒呈的过程给沙稚说了一遍。
沙稚听完之后,哭声渐渐停止,片刻后又改为愤怒:“丁驰!你还是个人吗!夏爷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把他给气病了!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
沙稚这模样虽然欠揍,但这话好像说的也没错,丁驰无从反驳,黑着脸没支声。
沙稚问:“ 那你道歉了吗?你哄他了吗?”
“…”
道歉已经道八百遍了,但夏舒呈不接受,根本不听他说话。
至于哄,丁驰觉得也算是哄过吧。
前几天为了补偿夏舒呈,他去了趟花市,几乎把当季所有盛开着的花都搬回了家,但夏舒呈连看都没看一眼。
夏舒呈平时很爱吃糕点,他就跑遍了全城的点心铺子,中式的西式的清淡的浓郁的,各种各样买了一大堆,可送进夏舒呈屋子后立刻就被扔出来了。
夏舒呈喜欢书墨字画,他也特意去了好几家古董行,把平时攒的零花钱都花光买回来一副山水画,也被扔出来了。
“看你这样就知道没哄!”
沙稚认定丁驰什么也没做,简直是更愤怒了,要不是打不过,他非得摁着丁驰暴打一顿不可:“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惹了人连哄都不哄,夏爷真是白疼你了!”
“ …”
丁驰很无语:“ 他又不是个小孩子。”
“大人生气了也要哄的啊!”
沙稚说:“ 每次我爹把姨娘惹不高兴了,哄她都能从早上一直哄到晚上呢!”
“…”
丁驰皱皱眉:“ 他也不是小姑娘。”
沙稚立刻愤怒的说:“ 你就是个白眼儿狼!”
“…”
丁驰又皱皱眉,问:“ 那你说怎么哄?”
听这话,沙稚的愤怒才算是减弱了些,他抹了两把眼泪,然后冲丁驰招招手,凑近,俏咪咪的把从他爹那里学来的哄人技巧传授给了丁驰。
当天夜里,等夏舒呈睡着之后,丁驰翻窗户潜入了夏舒呈的房间。